“哎呦?朕苦苦尋著太子殿下呢,還想再同殿下多飲幾杯酒,可這找了一圈兒也沒見人,沒想到最后竟在朕自己的寢宮尋到了太子。”女子一襲紅衣袍裙,跨步進來時桃腮嫵媚,美艷不可方物。
這相貌太過好辨。
“你…”景鈺單手撐著地,又一手指向開口說話的女子,“本殿的毒,是你這殘獸賤人下的?”
景召沖著景鈺呲了狼牙,其中威脅不言而喻。
姜菀把他攔下,搖搖頭,示意先別動手。
“你敢對本殿下毒?”景鈺也是半分不懼怕,“本殿親信身上掛著本殿的靈玉。若本殿中了毒,那靈玉便是會提醒他們。說不準,本殿的人馬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景召皺起眉,對景鈺口中的靈玉還是有幾分忌憚。
那是蒼狼秘寶,確如景鈺說的那般。可更讓人忌憚的,是蒼狼太子殿下的暗衛——蒼鷓十三騎。
“哦。”姜菀對景鈺的威脅置若罔聞,她走到景鈺身旁,伸手奪了可以定位景鈺行蹤的靈玉,又伸手丟給了銀寶,“這東西瞧著不錯,丟去魘河里。”
銀寶笑著把東西接走,“臣遵旨!”
“你…你這賤人是把本殿的話當成耳旁風,還是當真不怕本殿的暗衛?”
景召蹙眉,“菀菀,還是把她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將她抓走,引開那些暗衛!”
既已成親,他便是赴湯蹈火也會死死護住她的!
“小景,你乖乖一邊兒玩泥巴去!”姜菀把景鈺手中的軟劍抽走,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對著景鈺身子比劃來比劃去,“這是女人家的事情,你個男人家少摻和!”
景召,“…”他家小妻主怎么有些傻乎乎的,還有些…酷?
眼見那軟劍寒光撲朔,景鈺心里也多少跟著開始打鼓。
“賤人!你若敢動我一根指頭,我今日便是要將你二人扒皮挖骨,以泄心頭之恨!”
姜菀噙笑頷首,“殿下口出狂言之時,不妨先自己仔細想清楚,你中的當真是毒?”
這話何意?
景召也愣了。
“不是毒還能是何?本殿頭昏目眩,氣血翻涌,甚至連半分力氣都提不——”景鈺話音倏地戛然而止,滿眼驚愕瞪著眼前紅衣女子。
“這…”景鈺顫聲,“這不是毒,這是春藥?”
姜菀挑了眉梢,“不愧是蒼狼最是喜愛男色的太子殿下,就這么一會兒,便知曉自己中了春藥。”
“你對本殿下了春藥?”
“還是那種最為烈性的春藥——百花露。”
百花露,用以百花芯蕊研磨成的歹毒藥粉。
這是春風院子里專門用來調教不聽話妓人的東西,一旦被下了百花露,不與人交合便是會有全身氣奇癢,奇疼的效果,一刻也是難忍。
“太子殿下聰明,朕自也不是傻子!”姜菀瞧著景鈺身子一寸寸癱軟下去,干脆撩袍坐在了她身側,一副哥倆好說知心話的模樣,“朕就知太子殿下防著朕,也知殿下剛才在大殿上是裝醉罷了。”
“所…所以你從一開始便給本殿下的不是迷魂散,而是百…百花露。”
“殿下愈發聰明了。”
景鈺重色,常給看上眼的男子下藥,有時為了閨房情趣,也給自己用藥。
若是毒,確實會引來那太子暗衛。可若是春藥…即便那些暗衛知曉了,怕也擔心會壞景鈺的好事,不敢前往細探。
景鈺風流成性,她手底下的人自然清楚。
姜菀賭定這一點,才敢對景鈺下手。
景鈺從宴席出來用內功逼毒,可只能暫時壓住百花露的藥性,卻無法完全解除百花露的春毒。剛才她又是動用內功,讓百花露的藥性滲透骨髓,這會兒不過眨眼之際,她就已經難以承受,用指甲將裸露在外的肌膚抓的是血跡斑斑。
“賤…啊——”景鈺話未說完,右手手筋便是被姜菀手中的軟劍給劃斷割爛了。
血水噴濺,濺了姜菀滿身滿臉。
景召氣息窒了瞬。
他是恨景鈺,恨的日日都想扒了她的皮!只是真要讓他眼見景鈺這狼狽模樣,他還是心里有莫名懼怕的。
那是自小被欺辱慣了的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