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
他在前,她走在后。
“該黎,該黎——”
少女踩著高跟鞋追在少年身后,可不管她有多快,始終碰不到他的衣袖、手指。
他像是一頭發了瘋,卻還在拼死克制的野獸。
那雙腿不停邁動,好像一旦只要停下來,就會讓他原形畢露,兇相盡顯。
門被他手臂用力撞開。
姜菀看著該黎一頭扎進黑暗。
他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她微微咬唇。
她知道該黎在生氣,因為自己沒有聽他的話,參加了普羅斯頓杯。但是,為什么他不能想想,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氣惱和委屈一股腦填滿姜菀整顆心臟,苦澀從心窩蔓延開,直至身體每一個空虛的角落。
她不再靠近他,只是孤身一人站在夜幕沉風之下。
倏然,黑暗的門里長軀走出,像是一道厲風朝著她襲了過來。
少年手指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將她帶進了屋里。
燈沒開,房間里黑暗暗的。
“砰”的一聲,房門猛地用力闔上,隨之少女的嬌軀被壓在了門框上。
“該黎你放開...唔...”
她冰冷的聲音剛響起,他炙熱的唇瓣又急又密壓了下來。
她躲避,他掠奪,瘋狂占有她的一切。
姜菀不懂。
他剛才那樣忽視冷漠她,為什么現在又是這個樣子?
姜菀在喘不過氣的時候手臂用力,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壓著自己的少年。
“啪——”她還是對他動了手。
少年抬頭,深邃的眼神牢牢禁錮她。
他的臉,被她剛才那一下打得微微發紅,但也始終一言不發。
“是!我是沒有聽你的話,我是不知死活冒死去參加了普羅斯頓杯。可...”少女緊緊抿唇,酸澀感掛在她唇邊,“可是該黎,我以為你會知道我為什么要去普羅斯頓杯的。”
房間里,冰冷的氣氛始終在徘徊。
不難聽出她聲音里的哽咽,和想要把哽咽掩飾去的逞強。
他靠近,將她困在懷里,啞著聲埋頭在她耳畔,“我就是太知道你為什么要去...”
脖頸的濕熱,落進姜菀的衣領深處,讓姜菀原本想要再度推開他的手僵停在了半空。
那濕熱,好像是該黎的淚...
“參加普羅斯頓杯,除了能把我換回來之外,更重要的是你已經感受到了我剩余的靈魂力和軀體也在那結界之中不是么?”
姜菀頓住,“你...你怎么知道的?”
沒錯,她同意梵萊德參加普羅斯頓杯,更重要的原因是感受到了該黎的靈魂力在那血龍池的結界里。
只有普羅學院的學生才能參加普羅斯頓杯,想要釋放該黎剩余的靈魂之力,只能是她進入到結界之中去才行。
“能和古剎羅交流的自然之力,難道進入普羅學院就不管用了么?”
這一次,輪到她沉默了。
“該黎...”
“姜菀,我不想再回到一無所有的日子里去。”少年將她抱得很緊,仿佛要把人融到自己的骨血里。
堅硬的外殼,鋒利的刺,悉數在她面前褪去、瓦解。
眼前的該黎跟以往不同。他不再那么強勢冰冷,反而柔軟的想讓人擁抱保護。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沒能從那結界里出來,我就算以后靈魂完整,有了肉軀又怎么樣?”
“姜菀,你想讓我為了你再死一次?”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