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也不知她夢到了什么,臉上帶了點甜笑,砸巴了兩下嘴,翻了個身又睡過去。
皇帝眼神溫柔得能擰出水來,他的小妃嬪真真可愛,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她就感覺很滿足,忍不住要親親她。
張慶聽到里頭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以為萬歲爺醒了,可等了半晌也沒見人出來,便待要再喚一聲。
還沒喚出口,就見萬歲爺下床向他走來,比了個噓的手勢,他趕忙收住嘴。
等兩人出了外頭,皇帝問道:“何事?”
“回稟萬歲爺,曹大人來信了。”張慶說著,掏出一封信函,打開呈上。
這個宮里頭,只有一個太監能被喚做大人,那便是曹德,且曹德在萬歲爺面前從不稱奴才,只稱臣,所以張慶也尊稱他一聲曹大人。
皇帝心下了然,這是他吩咐過的,若是曹德來了消息便立刻稟報他。
這兩日后宮里暗流涌動,尤其今日宣召后,所以曹德什么時候回來很關鍵。
如今各宮妃嬪還未反應過來,或說都在觀望,還沒人上蒼瀾院來,等后頭就不一定了,張慶不能一直坐鎮蒼瀾院,死守著不讓人來,就算死守,也總有守不住的時候。
曹德那廝,最擅長的就是揣測人心布置暗線,對付陰謀軌跡,是人是鬼在他面前無所遁形,讓他回來再合適不過了。
這個后宮,既然他要插手,那便插手到底,保他的小妃嬪無憂。
想都這里,皇帝示意張慶直接念信中內容。
張慶意會,打開信看了兩眼,便面有難色道:“萬歲爺,這,這個……”曹德膽子也太大了,一無既往的大,這寫的東西他不好念啊……
“念!”皇帝神色淡然,負手而立,不用看他就知道那廝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了。
“是。”張慶不再猶豫,清了清嗓子,看著手上的信念道:“爺,這信上寫著:萬歲爺,臣得了老寒腿,腿腳不靈便,望爺擔待擔待……”
曹德這意思是不來了?這人膽子也太大,竟敢違抗君名,就算萬歲爺待他再好,也忍不了吧。
恐怕萬歲爺要震怒了……
張慶抹了把汗,頭愈發低了,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問:“萬歲爺,曹大人恐怕真是病了,若不然奴才派人再去問問?”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心想果然沒料錯,這廝還是如此,一點正形都沒有,吊兒郎當,信上雖這么說,但他人恐怕已到了京中,否則信哪來得這么快。
幾年不見,也不知道這廝如何了,在外頭可風流快活?真有些想念啊。
這廝等他登了基,報了大仇便借口說有事,撂挑子跑路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想來人找到了吧,也該讓這廝回來幫幫他了。
皇帝無聲地笑了笑,丟下一句話“不必理會”就回偏殿去了。
留下一臉懵然的張慶,搞不清楚萬歲爺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