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不相信,再三確認之后,才肯去進食。
容枝走到院子里,滿園的粉荔玫瑰,開的倒是艷麗,印的蜜蜂連連采蜜。
也不知是誰栽種的,竟養的如此只好。
素手芊芊,折下了一支。
芳香四溢,美人雙眸流光溢彩。
這后宮,她屬實無聊。
君祀只有她一個女人,偌大的后宮,除了她,就是奴仆。
小桃將椅子搬來,柔聲道:“娘娘,曬會太陽,小憩一番。”
剛用完膳,陽光正好,曬在身上,很是舒服。
她躺在椅子上,瞇上了眼睛。
被柳嬤嬤瞧見了,拿了一方毯子,說怕著涼,必須得給蓋上。
柳嬤嬤對她的照顧方面,總是較為嚴肅。
即使容枝如今已是一國之后,高高在上的皇后,她有時也還是會念叨,總覺著,她還沒長大。
偏偏容枝也不惱,一副乖巧的模樣,讓柳嬤嬤舍不得叨嘮。
午后的陽光明媚,空氣中仿佛有一陣泥土的芬芳與玫瑰的清香。
她也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君祀處理完公務后就過來了,看到的正是這一番美景。
“公公,你們先出去。”君祀放輕了聲音。
順德應了一聲,帶著身后的奴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君祀退下龍袍換上了潔凈而明朗的白色錦服,腰間束了一條白色長穗絳,上面系了一塊羊脂白玉,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
英俊的五官精致極了,面部線條流暢,深邃的眼睛仿佛是一幽深潭,深不可測。
他走近,看著熟睡中的容枝,心驀地一軟,眼神溫吞了些。
就站著,看著,也不動,如同一塊雕塑。
陽光有些刺眼,容枝不太舒服的呢喃一聲。
君祀一怔,瞇著眼,抬頭看了下天,隨后用手替她擋住陽光。
微風不急不躁,君祀暴虐的心,在這一刻仿佛平靜了。
他垂著頭,神色愈深,不知曉在想寫什么。
過了很久,他的手都有些麻了。
也沒動。
直到她悠悠轉醒,他才收住,站立在那,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容枝被嚇了一跳,一睜眼就見著一個大活人,等看清是君祀后,連忙起身。
君祀握住她的手:“不必行禮。”
他的手,此時是溫熱的,不同昨晚,涼意濃濃。
容枝一想起昨晚,臉蛋略紅,問:“皇上。”
君祀沒看她,望著那滿園的粉荔玫瑰,輕聲問:“喜歡嗎?”
她點頭,喜歡的。
君祀沒看見,以為她不喜歡,沉了聲,沒說話。
他明明記得,她喜歡的。
君祀不是話多的人,也不太會聊天,也就沒再開口。
而容枝,就與他站在一旁,垂著頭,捏著袖子,莫不吭聲。
半響,君祀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似嘲諷,似悲傷。
容枝抿唇,不太明白他怎么了,糾結再三,扯了扯他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