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君祀,白天累成狗,晚上回來依舊是一匹狼。
容枝躺在椅子上,愜意的曬著陽光。
小桃給她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
笑了笑:“娘娘,聽說了嗎?”
“什么?”容枝。
小桃跟著容枝長大,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小姐與薛家薛明珠關系好。
便把前幾日聽來的閑話與她說。
“皇上將薛丞相撤職了。那梁夫人倒是豪橫,直接給了薛丞相一紙休書。這女子休男子,奴婢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小桃捂著嘴笑了笑,又接著說道。
“那明珠小姐,跟著梁夫人一同回了江南。”
說到這里,小桃又不屑。
“那薛前丞相,帶著他那蘇姨娘,在東城那邊買了個院子,過的是極好。”
小桃不屑的笑了一下,小嘴叭叭的。
“這梁夫人這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容枝淡淡點頭。
“確實。”
小桃笑了笑,柳嬤嬤拿了一襲毛毯,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
又道:“現在雖是有些太陽,但這膝蓋一定要蓋好,不然等老了,娘娘可得受些罪。”
容枝無奈:“哪有嬤嬤說的這般脆弱。”
“枝兒可不就是小嬌嬌,身嬌肉貴的。”君祀不同以往,穿了身月白色長袍。
走進來恰好聽到,笑盈盈的走過。
將柳嬤嬤跟小桃打發下去。
道:“枝兒,我帶你出宮。”
“出宮?”容枝有些疑惑,但對于出宮這件事來說,還是極為熱衷。
“好呀。”她作勢就要起身。
“你先歇息一會,”君祀摁住她的肩,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乖,聽話。”
容枝眨眨眼睛,茫然。
君祀笑了一下,柔聲道:“睡吧。”
陽光曬的舒服,她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君祀勾起唇,轉身離開。
喊來柳嬤嬤與小桃,讓她們把容枝平常喜歡的衣裳首飾給收拾好。
又喊她們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兩套,一并帶走。
柳嬤嬤跟小桃相視一眼,皆為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等到容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馬車上了。
“夫君?”
“乖。”君祀揉揉她的頭,問:“想去哪里?”
“?”容枝的臉直接打了個問號,茫然,又無措。
君祀笑著將她擁入懷中。
“從今天起,枝兒就不再是皇后,而我,也不再是皇上。”
“你……”容枝心有疑惑。
君祀眉眼如畫,微微帶著笑意。
“我從來就不想做什么皇帝,更何況現在有枝兒陪著我,對這個位置,便是更沒留念。”
出生在帝王家是他的不幸,更何況,枝兒也不喜歡皇宮。
皇宮就像一個籠子,雖然精致,卻囚禁了自由。
在有限的生命中,他只想與心愛的姑娘一起,看遍世間繁華,走過山川河流。
容枝眼圈一紅,落下淚。
“你……”
“乖,別哭了。我們去江南好嗎?”君祀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容枝又是一怔。
江南,是她生母的家鄉。
“謝謝你,君祀。”容枝感動的淚眼汪汪,抬頭就是重重一吻。
“我的枝兒,真懂事。”
君祀寵溺的笑著,清冷的眸化開,有的只是一片柔情。
“誒!柳嬤嬤,你這是什么玩意?”是順德的聲音。
“你個老太監,怎什么都要追究到底!”
“老奴這叫不恥下問。”
“喲,老太監還挺有文化的。”
“哎呀,嬤嬤公公,你們別吵了,等會吵醒了皇……公子,小心把你頭給砍了。”小桃清靈的聲音響起。
容枝抬頭:“你……”
君祀解釋:“順德是我大半個父親,我走后他定是會孤獨,因此將他也帶上。而嬤嬤跟小桃,又是一直陪著你的,想著把她們一齊帶上,你應當會更開心。”
容枝再一次感動的淚眼汪汪。
君祀低頭,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
容枝又氣又羞的不肯搭理他。
惹得君祀又是一陣笑。
馬車踏過了城門,漸漸只留下了一個黑影。
容淮在養心殿里,看著成堆的奏折,再一次崩潰。
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