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與江肆不同。
江西則的聲線很醇厚,像是陳年釀造的美酒,醉人。
“跟我來。”
這句話說完,他就繼續邁著腳步拐彎徑直走。
容枝臉色有些白,再次看了一眼女人的慘狀,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
江西則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走進去。
容枝緊跟其后,順手把門關了。
燈被打開,照亮了屋子。
光亮趕走了黑暗,將森然退卻。
江西則的住室是一間一房一廳的小型公寓,條件比容枝住的房子更要好一點。
他從廚房里拿出兩罐啤酒,放在桌子上,拉開易拉罐,放在容枝面前。
力氣很大,溢出來了一些在桌上。
江西則仰頭抿了一口,將鼻梁上架著的金色眼鏡取下,放置一旁。
略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
容枝坐著,端起小抿了一口,有些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
她垂下睫,沒吭聲。
風雨交加的夜晚,她們坐在一起,無聲的將整灌的啤酒喝完,氣氛不違和,也不尷尬。
容枝無言,捏著棉麻裙的一角,睫毛顫了顫。
江西則低啞的笑聲傳出來,在耳畔,明明是笑聲,可容枝沒來由的覺得心里澀澀的,聽著怪讓人難受。
她聽見江西則輕聲說:“容枝,你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容枝纖細的手指動了動,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
問:“你沒有要跟我說的嗎?”
這話出乎江西則的意料,又是一陣輕笑。
笑意停止,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很聰明,容枝。”
容枝沒反駁。
江西則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病毒爆發那一天,我也被感染了。”
“只不過與喪尸不同的是,我依舊行動自如,有自己的思想,保持了人類的模樣。”
“一開始我也很疑惑,后來我才得知。”
“我竟是,呵……”
后面那三個字江西則沒說出口,只是無聲的說。
容枝看懂了他口型,那三個字是:喪尸王。
心驀然就靜了下來,怔怔的盯著江西則看。
男人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悲情,又好似那凄涼的神采。
“殺死喪尸病毒的藥劑一直沒研究出來,因為還差一樣東西。”
容枝望向他的臉,問:“什么東西?”
江西則也盯著她,唇瓣緊繃,從嘴里吐出幾個字。
爾后,又道:“我需要你幫我,容枝。”
這讓容枝神色一變,猛地站起來。
語氣不再冷靜,蜜嗓低啞極了。
“不行,我做不到。”
江西則站起來,伸手摁住她的肩膀,濃稠的眉毛輕挑。
聲音極淡,卻又不容置喙。
“只有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