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平安眼眶酸澀，脹脹的，心里很疼。
“其實我知道的，只是我一直刻意忽略。”
“是我，對不住你。”
容枝只是很平靜的盯著他，眼里很沉，看不出情緒，只是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容平安腿都要麻了。
她才緩緩道：“我原諒你了。”
容枝要的，其實就是一句對不起。
容平安不痛苦嗎？
他作為容枝的父親，履行了做父親的所有責任，除了因為心理扭曲，對容枝做的這些錯事。
容枝怪容平安嗎？
怪的，哪能不怪，這么多年以來，她承受的這些，哪有人會感同身受。
但她知道，她難受，父親也會哭。
容枝初中的時候，被同班的小霸王用書本砸了腦袋，很疼，縫了七針。
她哭的時候不會嚎啕大哭，只是癟著嘴委屈的嗚嗚嗚的小聲哭，容平安抱著她，眼眶紅紅的。
后面，去學校把男孩也揍了一頓。
倒沒打破頭，就是兇神惡煞的，屬實駭人，小霸王被嚇得轉了學。
后面學校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容枝抿著唇，眼中閃著淚光，她扯著唇角，笑了下。
“爸爸，我永遠不會怪你。”
容平安眨了眨眼睛，把要掉出來的眼淚眨回去，聲音嘶啞：“嗯。”
容枝：“早些休息。”
容平安看到容枝回房的背影，聽到了關門聲，整個人像是脫水了般，癱坐在地。
回想起這幾天糾纏不清的沈小雨，神色驀然陰郁。
…………
溫羨禮做完手術后，把白大褂脫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枝寶。”
“在門口。”容枝聲音有點悶，像是感冒了。
溫羨禮唇角的笑意濃了些，快步跑了出去。
怕她久等。
前臺的護士一愣，跟旁邊的護士打趣。
“剛剛那是溫醫生？”
“是啊，怎么了？”
“跑的跟陣風似的，這溫醫生什么時候不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怕是有了女朋友，在約會。”
“你逗我呢？溫醫生怎么可能會有女朋友？他長的就不像有女朋友的，哎呀，這要是什么樣的女孩子，才能入溫醫生的眼？”
“那不是，前陣子不有個方某女明星，還跟溫醫生表白被拒不是？那女明星長的挺好看的，可偏偏咱們溫醫生撇都不撇一眼，那女明星被氣的，腦袋都大了一圈。”
小護士捂著嘴笑：“可不是，眼睛都瞪的跟個青蛙似的。”
“……”
現在天氣稍微冷了，容枝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寬松毛衣，下身穿了一條灰色的寬松運動褲，提著一個小挎包，時不時看一下醫院里邊。
溫羨禮一出來，就看見嬌嬌小小的容枝在跺腳。
快步上前，把人一擁，摟進懷里。
“冷嗎？”
容枝驚喜，從他懷里拱起腦袋：“不冷。”
看了眼時間，也就才三分鐘到樣子，她由衷的感慨道：“你真快。”
溫羨禮疑惑的的嗯了一聲，爾后清清淺淺的笑聲響起，她在耳邊撫過，溫溫柔柔，還有些調侃。
“怎么能而說快？”
“枝寶試試，就知道快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