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沉淵站在鐵門之外,側影,如劍般凌厲筆直,他聽到里面傳來重物擊地的聲音,幾秒后,再又聽一名男子喉嚨里壓抑迸出的慘叫。
很沉,很悶,是被人死死捂了嘴鼻,防止他聲音過大而鬧出更大動靜。
“咝拉……”
皮肉劃破的細微聲飄入耳內,穆沉淵凌人的俊顏倏地神色繃直,最后一個也被安夏解決了。
很快的身手,更為狠戾的手段。
安夏!
你,到底是什么人。
門終于打開,血氣奔涌而出,穆沉淵呼吸暫屏,再緩緩松開,慢慢呼氣,眼神暗沉看著開門的安夏,“全部,沒了?”
他問。
安夏挑眉,“怎么?還需要留著?”
殺上門來了,還需要放過他們?
“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穆沉淵走進去,再把鐵門關到只留一條小縫,“還是說,直接解決,并沒有詢問?”
沒了新鮮空氣流動,小黑屋里被鐵腥氣味籠罩到嚴嚴實實,穆沉淵靜靜望著近在眼前,卻看不到人影,只聞淡淡呼吸聲的安夏。
安夏也看不到他,只能感覺他犀利、清冷的視線一直鎖定自己的臉上,一動不動,仿佛,要在黑暗里,把她瞧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用審問,一次不成,自然還有第二次。”安夏回答,漆黑的夜里,她的黑眸染了暗色的濃,再沾了冷,無情到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像一個永遠不會有感情的機器,“我等著他們再次上門送死。”
更要讓背后指使之人害怕!
穆沉淵久久沒有說話,無聲無息站定,仿若已被黑暗吞噬。
直到……
外面寒鴉幾聲,穆沉淵慢慢攏緊自己的手指,清冷的寒眸暗沉到像是一口不見底的深井,內里,井水暗涌,“先把人挪出去。”
幫自己來了?
安夏疑惑了,清亮的瞳仁凝望打開鐵門,又見身影的穆沉淵,“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一會兒監視她,一會兒又幫她,到底在搞什么。
“盡快處理,程鳴拖住的時間不長。”穆沉淵開始清理現場,這種事對戰員們來說,并非什么難事。
安夏沒動,鎖著眉頭為注視忙碌的身影。
直到,他那雙眼尾鋒利的俊眸重新看向自己,安夏這才挪動步子。
小黑屋的現場很好處理,就是,抬出去的四個家伙,不太好處理。
“好像,是應該留著。”安夏站在雪里,腳在厚雪里蹭擦,把沾在鞋底的稠濃蹭干凈,“搬出去成問題。”
穆沉淵抓了捧雪在掌心里慢慢搓著,把手里沾著的稠濃一一搓干凈,目光,微微上下打量安夏一眼,收回,淡道:“我來處理,你……”
中斷自己的聲音,從口袋里拿出兩個雞蛋,一瓶牛奶遞過去,“我會想辦法盡早放你出來。”
不但幫她,還給她帶吃的,安夏也不客氣,東西接過,重復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告訴我嗎?”
夏國人辦事總是那么神秘,想要猜透他們的用意,頗費腦細胞。
能不能直接一點呢?
遠處,程鳴的聲音傳來,不大不小,剛好夠兩人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