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等紀冬霖問便說道:“我怎么都沒有想到我在我弟弟的眼里竟然是一個大傻子!”
“哎。”
她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
紀冬霖:“???”
“姐,我什么時候說你在我眼里是一個大傻子了?”他不解道。
“你要沒把我當成大傻子會說家里待著悶,想要出來透口氣的話?這大冬天的咱們家四處灌風還需要你坐在門口吹冷風透氣?”
雖說他們家是村里首個蓋上青磚瓦房的,但由于資金有限,家里的門窗都還屬于非常原始的狀態。
這些天他們一直都是用布塞住漏風的門和窗戶。
紀冬霖臉上那么一瞬間的僵持和別扭。
見狀,紀夏珍道:“想桃桃啦?”
“沒有。”
紀冬霖回答的很干脆。
“我只是在想,她為什么不留在縣城過舒服日子,非得回咱們家過苦日子呢?真的會有人不想過好日子嗎?”
“傻弟弟知道什么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嗎?”
紀夏珍沒想到紀冬霖些天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
一開始她也百思其不得其解。
但慢慢的她懂了。
“甘家人對桃桃再好,可那始終不是她的家,里面充斥的變數太多,但我們不同。
或許我們現在沒有甘家富有,可我們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她的家人,我們不會為任何人放棄她,何況還有韓家的例子在前。
可能桃桃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初她不把戶口落在咱們家,除了城市戶口比農村戶口待遇優越一些以外,可能也有這一方面的考慮。”
“所以她其實也并沒有那么相信我們。”
這樣的認識讓紀冬霖有些難過。
但紀夏珍不覺得紀桃桃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韓家養了她十八年,說放棄她就放棄她,何況,她和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個月,這一個月你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為我們付出,是她讓我們看到了她的真心,我們才會這么痛快的接納她。”
紀冬霖一怔。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紀桃桃回家這么久一直在幫他們解決各種矛盾。
而他們從未為她做過什么。
“桃桃讓我們看到了她對我們的真心,可我們并沒有讓她看到我們對她的真心,因此,她不相信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不能在這一些方面過分苛責她,畢竟,她被她曾經的家人深深的傷害過。
好在來日方長,我相信總有那么一天,她從內心里真正的接納我們,把我們當做她真正的家人,而非只單純的和她有血緣關系的人。”
紀冬霖點頭道:“是我鉆牛角尖了。”
“明明她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可我竟然有種和她認識已經很多很多年的錯覺,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紀冬霖忍不住感慨道。
紀夏珍笑道:“可能這就是血緣的神奇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