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凡穿著灰色西裝,身材修長筆挺,氣質清冷貴氣,特別是他不笑的時候,莫名有種震懾四方的威嚴。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睛打量了李浣浣一眼,隨后移開視線,涼薄低沉的嗓音說:“王導,看來你是記吃不記打。”
病房里。
李浣浣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你先說吧。”
公事公辦的口吻。
顧擎赫戾氣的擰著眉:“你一定要跟我這么疏離嗎?”
李浣浣看了看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我坐在這里不行嗎,難道我要坐到你腿上?”
雞同鴨講。
顧擎赫氣笑了:“行。”
李浣浣:“……”
顧擎赫:“我沒有告訴羅蘭兒我回來了,但是難保她向我身邊的人打聽。”
李浣浣:“哦。”
她關心的不是這件事。
顧擎赫繼續說:“在醫院下藥的人,也是羅蘭兒。”
說完,他打量著李浣浣的表情。
原本以為她會憤怒無比,誰知道什么表情都沒有。
李浣浣嘴角勾起一抹千嬌百媚的笑,但這抹笑意沒有達到眼底:“恭喜你,終于查出來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顧擎赫:“你想怎么處理?”
李浣浣:“我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嗎?”
顧擎赫:“不是。”
李浣浣冷笑:“我知道羅蘭兒跟你是什么關系,以后我有了在乎的人,他做錯了什么事,我也肯定不會狠心懲罰他。理解歸理解,但你不覺得羅蘭兒太囂張了嗎,先是派人跟蹤我,后又害我中藥,如果那是一杯毒酒,我現在就進火葬場了!”
她有了在乎的人,不會狠心懲罰他?
顧擎赫沉著眼:“你跟謝玉昂還有聯系?”
李浣浣眨了眨眼:“你說什么?”
顧擎赫:“他跟金家小姐的婚事已經定了,你們沒機會了。”
李浣浣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聲道:“我在跟你認真說事,如果你非要插科打諢,那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真的生氣了。
顧擎赫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薄唇微抿:“我知道你生羅蘭兒的氣,我也不喜歡她,但她是我心腹的家眷,心腹為救我而死,她也替我擋了一槍。我承諾要照顧她五年,你跟著我再等等,一年后她就跟我毫無瓜葛了。”
李浣浣覺得有些好笑,她想甩開男人的棝桎:“你欠她的,憑什么要我忍著?”
顧擎赫蹙眉,好聲說道:“我沒讓你忍。心腹死前,請求我給羅蘭兒另覓良人,這四年她一直不愿意改嫁,我也就沒替她張羅這件事,如今看來,該提上日程了。如果她還這么鬧騰,我會選個良辰吉日,把她嫁出去。”
李浣浣笑道:“你還真是好主子,照顧人家遺孀,把她都照顧到自己家里去了。”
見她說的越來越不像話,顧擎赫低聲呵斥:“不要亂說!那棟別墅算是給她的賠償之一,我雖然會住在那里,但那兒不是我家。”
李浣浣噙著淡淡的笑意,不為所動的說:“講了這么多,你的意思是原諒羅蘭兒做的一切嘍?”
顧擎赫:“不,我會把我的東西從別墅里搬出來,以后不再回去了。”
偷偷摸摸趴在門口聽的羅蘭兒死死捂著自己的嘴。
生怕自己哭喊出聲。
他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他要搬出別墅!
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她失寵了,誰還會聽她的話?
不行,不能讓他搬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