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擎赫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到李浣浣沒有減肥,她依舊跟著狐朋狗友打麻將抽煙,揮霍著他給的巨額撫養費。
畫面一轉,李浣浣被討債的人追殺,母親和兩個孩子都沒有幸免于難,李家小樓被貼上封條,里面結滿了蜘蛛網。渾身是血的女人懷中抱著兩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她凝視著走進來的男人,凄厲的笑了起來:“顧擎赫,你毀了我的人生!”
他有罪。
顧擎赫驀然睜開雙眼,瞳孔微縮,呼吸急促,神情緊張。
李浣浣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從來都是霸道桀驁,不可一世,什么時候會露出這種愧疚懊悔陰郁的眼神?
男人微微側頭,看到了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她像初冬的第一捧新雪,純潔美好,任何貪念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應該在陽光下璀璨生輝,不應該折在他手里,如果不是他,她可以活的更好,更加耀眼奪目。
“浣浣,對不起。”男人沙啞的開口,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猩紅罪孽的雙眼,這種被悔恨吞噬的滋味她不會明白,她也不需要明白,因為這是對他的懲罰。
李浣浣有些詫異和錯愕,天上下刀子了嗎?顧擎赫為什么向她道歉,他長著一副不道歉的囂張面孔,真是太奇怪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喊醫生?”
“我沒事,你不是在拍戲嗎,怎么會在這里。”他問。
“額……”李浣浣:“我拍完戲了,慕圣安找到我,跟我說你昏倒了,他非要我來看看你。”
她這么說,他肯定會生氣吧。
男人笑了一聲。
李浣浣把這聲笑理解為冷笑,果然他再怎么示弱,骨子里的惡劣……
顧擎赫:“抱歉,我會讓他不要再去打擾你,我這邊沒事了,你去忙吧。”
李浣浣:?
不對勁,他太奇怪了!
顧擎赫:“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李浣浣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試探的說了句:“柏凡來川州了,我晚上要跟他吃飯。”
顧擎赫握著拳頭,別過臉,淡淡說了句:“嗯,祝你們用餐愉快。”
李浣浣覺得他這樣比以前更可怕,似乎醞釀著更大的陰謀等著她!
一家泰式餐廳。
柏凡眉宇沒有疲憊,但是看到來人后,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輝,瞳孔倒映著女人的剪影。
李浣浣:“抱歉我來遲了,因為……剛才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柏凡為她拉開座位,給她掛好手提包,紳士風度十足。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