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哥,在這兒,能整個米飯肉干吃,老弟我盡力啦。”
“都懂的,哪里都不好混。”
唐老從第一口酒就曉得是大凌京都的高粱燒,幾杯酒下肚,話也說開了。
“老烏,京都的那批貨有沒看到過?”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貨就在寨子里。”
一聽貨真在這兒,三個跟一起來的禁衛頓了頓。
唐老一口酒喝干,生氣的放下杯子。
“要我說啥好老弟啊,搶個富戶富商我一個字也不會提,這是前線保家衛國的兄弟們的救命糧,你就不該動!”
“保的誰家衛的誰國?你也知道能混上山頭的有幾個干凈的人?家沒了,保個屁!”
“你是大凌人,你活在大凌地界,大凌就是你的國和家!你告訴我運糧的人呢?糧呢?你都切了?”
“人放走了,糧肯定扣下,在我這還沒動,老哥,這么多年交情我不會瞞你。我知曉你翻身發達我跟著高興,但我不會去找你不會想著沾光,你今兒來了,進門我們是兄弟,出門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兩老頭對噴得臉紅脖子粗,看得旁邊幾個禁衛一直在盤算一會怎么出寨。
“你呀你,你給我把糧裝好車,帶上你的人送去營地。”
“我又不傻,去送人頭?”
“你干這行就不送人頭?干這行到死還是個匪,之前是沒門路,現在有了,你給我帶著弟兄們去前線掙軍功,反正是個死,能活著從前線回來那就是出息了,家里有老婆孩子的就能抬起頭來,這你想不明白?”
“你保我一寨子人正規軍?”
“保!”
“你不怕連累?”
“還沒人有能耐連累我唐德業!”
好大的口氣,唐老拍著桌子指著人異常大聲,嗯,越是有交情越信得過,也才會如此吧。
唐老的一通話,老烏是有聽進去的,人家現在家大業大都不怕連累,他怕啥?在道上也是打打殺殺,到軍營也是打打殺殺,真如說的那樣,打贏仗回來,一家子就能抬頭做人了。
只是寨子不光是老烏一個人的,全寨上下三百多號人呢。他長嘆一聲,又悶了一大口酒。
“我這些兄弟沒幾個干凈的。”
“不干凈就洗干凈!到營里洗個兩三年,都是好漢。”
“真能正規軍?這次搶糧不追究?”
“不追究,正規得很。”
老烏沉默了,心動了,他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以唐家和女婿外孫子女這些人隨便命出一個身份,都能把他手底下幾百人洗白。
“這時不是我一個,得看大家伙的意見,總不能按著脖子讓人去送死吧?”
“集結過來開會,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自謀生路。”
唐老瞪了老烏一眼,欣慰,這貨還算清醒,喊得他喝死了,又一口酒。這次總算沒白來,現在小七和孫女的計劃里,正是用人之時,什么魑魅魍魎能回頭是岸都給拉來。
一想到這一點,對呀,好像還可以多拉幾個山頭?
接下來,老烏忙起來了,寨子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幾百號人,他站上一個四方桌子喊話,把唐老的意思說得很明白。愿意去的報名登記,不愿意的分點糧和銅板散伙。
結果沒有不愿意去的,同樣的出身,唐老最懂這些人的心理,沒人生來愿意當匪。另一個還是因了唐老的身份,能保他們正經打仗而不是去充當靶子。
邊陲小鎮的客棧,三隊派出去尋送糧隊的人已經按約定時間回來,就差唐老這一隊。
“我覺得老爺子肯定能找到那些糧。”
“你乍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