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席臺上,牧原區教育局局長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不論如何大浪淘沙留到最后的精英倒是有些水平,不至于讓他丟臉丟個徹底。
同時,另外有人在主席臺上低聲議論道:“這兩場半決賽都不錯,對了,那邊那個是賀老六家的小子嗎?”
“就是他,叫賀沖,賀老六家的大兒子。上次和賀老六吃飯的時候還見過,一眨眼竟然這么大了。”
“聽說這個賀沖還算爭氣,和龔家的三兒子有個什么‘一飛沖天’的外號。也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誰飛誰沖天。”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兩人終歸要在決賽碰面的。”
在主位主持考試的熱心青年耳朵一動,心中微微有些嘆息。
這種議論中透露出的,就是所謂的人心向背。下面的那些考生如何咋呼的,青年并不在意。但單看主席臺上的幾位,其實也有其內在原因。
主席臺上的那幾位的個人修為與社會層次與賀沖父親接近、類似,是同類人,所以自然對賀沖更加關注。他們根本不會討論石鐵心一句,哪怕石鐵心一腳把賀沖踹飛,這些人也不認為石鐵心能夠真正戰勝賀沖。
而且以這些人的眼力見識、武功修為,他們的預測并非簡單的無腦唱衰而已。
“賀沖還是有些莽撞了,不應該和那個小子硬碰硬。”
“對,那小子的力術水平明顯沒有賀沖高,應該側面周旋騷擾攻擊——哦?呵呵,這正說著呢,還不算笨到家。”
“嗯,身法倒是還行,是看樣子是飛沙步吧,賀老六也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贏定了。”
主席臺上的人并不能干擾文心秘境中的決斗,能夠將聲音透入文心秘境中的只有主考官一人而已。而熱心青年自身秉公持正,并不會偏袒于誰。他只是注視著文心秘境中的苦戰,心中默默道:“小子,這也是你的一個大坎。只有沖過這個坎,未來才有可能與我平輩論交。”
文心秘境中。
石鐵心,陷入了苦戰。
噼啪、咔嚓,肩頭光層碎裂,石鐵心卻未作反應,只是固守。
挑釁激怒顯然不可能每次都起效,尤其是在石鐵心的言辭學還未必有賀沖的言辭學修為高的情況下。不知道賀沖到底是哪根筋忽然通了,一下子轉變了作戰思路。他不再與石鐵心正面硬碰硬,反而身形一動使出一種高妙的步法來。
賀沖沒有再急吼吼的把步法名稱也叫喚出來,只是憋著勁在石鐵心身邊團團而轉,從四面八方不斷向石鐵心展開攻擊。而石鐵心的身法根本跟不上賀沖,加之他的大腿因為“炸膛”而受傷,更是只能固守。
噼啪聲中,石鐵心如同被一團狂暴的沙暴卷在里面,賀沖的攻擊就是這沙暴中飛旋切割的石塊,將石鐵心周身刮的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很明顯,賀沖所用的步法與他剛剛的拳法是配套的,而且這步法似乎才是精髓。只有把兩者結合起來,才是這種武功的全貌。
咔嚓咔嚓,石鐵心脊背光層破碎,裂紋蔓延超出了光層的一半厚度。石鐵心作勢準備反擊,賀沖被石鐵心兩拳一腳打的有些驚弓之鳥,不敢真的被石鐵心抓住機會來一下子,所以不再進一步連擊,而是腳下一飄嗖的一下又轉到了別的地方,不遠不近的騷擾著。
念氣支出中,破碎的光層快速愈合,石鐵心還算能夠支撐。
但他心中也不由暗道:“麻煩了。”
所謂久守必失,自己現在并沒有準確攻擊到賀沖的辦法,但賀沖卻可以肆無忌憚的騷擾攻擊自己,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快,開動腦筋,開動腦筋……
——但想不到什么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