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太陽高照,凌星見照舊推開了窗戶。窗戶外面,是清晨一如既往的清冽干爽的空氣、一切照舊的明媚提神的陽光,還有熟悉無比的朗誦聲。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從窗戶往外看出去,人還是那么多人,鬼頭鬼腦的那個家伙還在那里自我感覺良好的發騷,醒目的大塊頭還是那么醒目。呵呵,這一群人混在一起表面上是在朗誦,實際上,凌星見非常確信,一定都是在看我。
在看我。
還在看我。
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唉,我這魅力啊,真是讓自己都感覺苦惱。都說紅顏禍水,難道說,我生來就要禍害蒼生嗎?都說紅顏薄命,難道說,我生來就要命途多舛嗎?
哎呀呀,真是惆悵,惆悵啊。
凌星見惆悵的撩了撩頭發,本能的擺出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等會兒,什么叫最完美的一面?我哪一面不完美?
我,即將繼任校廣播站副站長的全校女神,三百六十度都是完美噠!
唉,這么一想,我就更惆悵了。
對了,對面這些家伙,天天跑到我窗戶外面賣弄文采,這一個個的到底都在說些什么呢?仔細聽聽,嗯,從一個副站長的專業角度來考慮,就音質方面來說,倒是那個大個子的聲音最好聽。
“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嗯嗯,渾厚,有力,帶有獨特的胸腔回音,氣息控制的也不錯,情感也還算飽滿,是一個做播音員的好料子。
我、明、白、了。
他一定是打算競聘進入校廣播站,以達到接近我的目的!
呵呵,別否認,聰明伶俐如我,你這么點小小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誒誒?上哪去了這是?
只見石鐵心把課文背完,對著對面的窗戶笑了笑,然后轉頭就看見了走過來的方清絕。
方清絕一身利索打扮,手里提了一小袋精致點心。
“吃嗎?”
“當然。”
兩人吃著糕點,討論著武功與學習,并排走向操場。修行武功,當然是精力充沛的早晨比較好,對初學者來說,大半夜練功容易把自己練廢。于是石鐵心調整了時間,將修行和指點的時段改到了一大早。
兩人都是說干就干的性格,又并不在意旁人的想法,于是公然走在一起。探討問題,提問解疑,兩個人都很認真也很嚴肅,可在他人看起來倒似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旁邊的人都傻眼了。
凌星見也像一只豎起了耳朵的狐貍一樣緊盯了過去。
“他們倆什么時候走這么近了?”凌星見的目光狐疑的追蹤著兩人:“這姓方的,天天冷的跟液氮似的,現在怎么了這是?冰雪融化了?春天到來了?動物要進入交配的季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