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想導出中子能量,需要同樣的亞金當導體。”
“這玩意兒可比普通核原料恐怖多了。”
“伽馬射線還能防,中子風暴可防不了。”
“亞金再好,我也不愿意碰。”
“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一大坨亞金里面竟然還有活著的生命。”
“你們說,真的有生物活在里面嗎?”
科學家三號推了推眼鏡,言簡意賅:“有。”
科學家一號持續激動:“我聽說過他的傳說!聽說那人身如玄鐵、火眼金睛、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上天入地、人間戰神、究極生物、毀滅戰士——哈哈,這都什么傳說啊,太夸張了!”
科學家三號則平淡一笑:“夸張?你來的還是太晚了。”
一號頓時噎住,瞪眼道:“不會是真的吧?也是啊,如果不是這樣的生物,也不可能抵抗得住亞金的侵蝕和同化。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絕密,別打聽了,我知道的也很少。”三號推了推眼鏡,鏡面反射出亮白的光:“我只知道他是個男性,名字里有個‘柱’字。”
“以后,就叫他‘柱男’吧。”
一號看著舷窗外的巨大隕石出神道:“封印于隕石中的究極生物,懸浮于太空中的柱男,埋葬于亞金里的毀滅戰士——他還在思考嗎?他的神智還清晰嗎?如果有一天他重見天日,又能保留幾分人性?”
一號科學家很快把這些拋諸腦后,興奮的寫過報告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小艙室,和遠在地球的老婆掛個電話,打算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悅。
火星電話很貴,延遲很大,但家書抵萬金,再貴也值得。他早就和家人約好了每個周六的晚上六點打電話,這習慣已經雷打不動的保持了三個月。
電話撥了過去,他期待的等著,滿臉微笑。
一秒,兩秒,三秒,家里人該接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還沒有接。
四十秒,五十秒,自動掛斷。
他的興奮心情冷卻了一截。
“怎么回事,沒聽到嗎?”
再撥。
悅耳的彩鈴音樂在艙室中回蕩著。
也在很多艙室中回蕩著。
在很多同樣疑惑的、不解的、焦急的人耳中回蕩著。
在大大的空間站回蕩著。
又被永恒孤寂的真空宇宙閉鎖在微不足道的一隅之內。
旁邊,火星地弧線上,黯淡的太陽漸漸被遮擋,巨大的黑影逐漸籠罩了一切,四周陷入了絕對的漆黑中。
唯有亞金隕星的深處,無限之雷的光芒在閃爍,醞釀著生殺的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