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還想留下陪他。
但夜司明卻道“我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明早就要出發回京。”
“你養足精神，才好趕路。”他說話間，不忘替顧諾兒攏緊了大氅。
顧諾兒眨了眨長睫，這才點了點頭“那好吧。”
夜司明讓秦松與一隊狼胥軍送顧諾兒回去。
臨別前，顧諾兒回眸，發現夜司明眼帶溫和地望著她。
似乎他沒想到她會回頭。
倆人隔著風雪互望了一眼。
少年玄色衣袍飛揚，如他眼角眉梢浸潤著不可一世般桀驁。
但，他看向少女的眼神，卻猶如足以化解寒冬的春風。
夜司明朝顧諾兒擺了擺手，做了個口型回去。
顧諾兒本想問他沒說完的話是什么。
但想想也不急于這一時。
她便點點頭，朝顧自北也招了招手，緊接著就離開了。
待顧諾兒走后，夜司明一腳踹在司馬文的肩膀上。
司馬文就地滾了一圈，發出“哎喲”的痛呼。
夜司明抬拳就打。
顧自北在一旁看的驚愕。
永夜侯今日怎么這么大的氣性
司馬文逃跑，當真激怒他了
將司馬文打了一頓，夜司明眼中的冷戾，卻并沒有消減半分。
少年揪起司馬文的領子，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模樣。
“你真會挑時辰跑。”夜司明切齒冷道。
司馬文嘴角流血，毫無形象地“我不敢了，別打我，別打死我”
夜司明一把扔開他，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一聲冷嗤“死沒那么容易。”
他扭頭，看著一旁的顧自北“你來打”
顧自北一怔。
還輪流著來
夜司明昂起下頜，少年氣的桀驁不馴，帶著些許冷傲便盡顯于眼角眉梢。
“晉國給了你多少委屈，全打回來。”
顧自北一動不動。
夜司明表示了然，吩咐旁人“去將黃通拖來，讓十四皇子出一口氣。”
顧自北是顧諾兒的哥哥，夜司明不會主動討好，但自然也不會虧待。
聽了夜司明的話，顧自北連忙抬手“侯爺，不必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夜司明挑眉。
顧自北嘆了口氣“可不可以把六公主從牢里先放出來，她喘鳴之癥我知道，若是不服藥，可能會死。”
“這個司馬文才不會真的管她，他一定是想逃跑，但六公主恐怕是真的發作了。”
夜司明眉梢倏而染起一絲意味深長，黑眸好整以暇地看著顧自北。
看見他這個眼神，顧自北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她曾幫助過我一次，我只是還恩。”
夜司明抱臂“我知道了，你不必跟我解釋。”
他側眸“去按照十四皇子說的辦。”
“是。”
夜司明轉身要走，司馬文抱住他的黑靴。
“永夜侯，我怎么辦我的腿，還有我身上的傷，你不能不管啊”
夜司明冷眉一凜，司馬文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殺氣。
自己默默地放開了手。
夜司明垂眸，冰冷地說了一句“最近幾天，你最好別再惹我。”
次日。
顧諾兒跟隨整頓的大軍，準備出發回到大齊。
這次相比來時不同，有幾十輛馬車可以同行。
顧諾兒被夜司明帶進了他的馬車中。
夜司明還在外面吩咐一路上的事宜。
他們帶了幾個重要的俘虜，例如司馬文、兩名皇子、三個大臣和一個公主。
這些晉國重要的人，得等顧熠寒下令安排到底怎么處置。
羅軍師和一半將士被留了下來，駐守皇宮，以防隱藏勢力反撲。
這會兒，天色陰沉，好像又快下雪了。
顧諾兒坐在馬車中，挑著簾子往外瞧。
夜司明在不遠處跟秦松說話。
就在顧諾兒想放下簾子的時候，她卻看到有個穿著翠綠錦衣的柔弱少女，走到了夜司明身邊跟他說話。
她手里，好像還拎著一個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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