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個年紀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老人等自己，雖然是自己的當事人，但陳怡榮心里非常的尷尬和不好意思。
畢竟她的家教告訴她，沒有讓長輩等晚輩的道理。
于是她殷勤的給兩位老人到上茶水，然后才坐下來，跟吳建軍聊著家常。
她的二哈依然安靜的蹲在她身邊，打量著兩位來者。
吳建軍蘇子長是見過的，這老頭今天穿著非常周正，雙手捧著茶杯和陳怡榮聊著沒有營養的話題。什么閨女談朋友了嗎？多大啦什么之類的。
而另外一個老人身板挺的筆直，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耐心而嚴肅的聽著吳建軍和陳怡榮聊天，沒有一絲的厭煩。
偶爾眼神掃過蘇子長，讓他忍不住一哆嗦。
這是獵手打量著獵物的眼神，而這種感覺……蘇子長只有在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身上感到過。結合他的坐姿來看，這人一定是一個在戰場上殺過人的老兵。
不然打量他的時候，不會有一種淡淡的殺氣。
這種東西雖然無形，但依然可以感覺出來。他還記得在他當過兵的三叔身上感覺到過，他的三叔是正兒八經的當了十年的兵。參加過南方邊境的那次戰役，蘇子長還記得有次過年，他老婆絮絮叨叨的說奶奶的不好。被念叨煩了的三叔就坐在那里，用眼睛一掃。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背后一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就是殺氣。
聊了一會兒家常，吳建軍才笑著介紹道：“這是老鄭，鄭國慶。”
好像那個時代的人，名字普遍帶有這樣的特色。什么吳建軍、胡八一、王凱旋還有這個鄭國慶。
鄭國慶板著的臉色露出笑容，沖著陳怡榮干脆利落的一點頭：“你好，陳律師。”
得，這位板著臉還好，一笑起來感覺就像扭動的木頭一樣。看得人心里發麻不舒服的厲害。
蘇子長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想離鄭國慶遠一點。而他剛剛移動一下，鄭國慶的眼神就淡淡的掃了過來。嚇得蘇子長馬上停止動作，一動不動的開始玩木頭人。
“陳律師。”鄭國慶沒有理會那只哈士奇，而是抬起頭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我聽吳建軍說，他那個案子就是你代理的吧？”
吳建軍的案子……陳怡榮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雖然說最后原告撤銷了起訴。不過那是因為原本的原告趙軍在開庭頭天晚上心肌梗塞去世了。雖然她也做出了準備有把握贏下庭審，但總是感覺這個案子還是非常讓人尷尬。
人老成精的鄭國慶一眼就看出陳怡榮心里的尷尬，他擺了擺手手說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要不是因為運氣好，我早死在戰場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