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姑娘抿了抿唇,冷笑道:“你以為三哥就是個純良之輩?”
看到三姑娘那冰冷的目光,曹二老爺心里打了個突。
難道三郎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會,三郎雖然頑劣,卻沒有什么大毛病,這丫頭一定是想抹黑三郎,給她自己開脫。
曹二老爺怒火萬丈,抬手就給了曹三姑娘一記耳光:“死丫頭,你害死了你三哥,現在居然還想壞他的名聲,當初要是早點把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女趕出去,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曹三姑娘被打得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嘴角鮮血直流。
白姨娘嚎哭著撲過來擋在三姑娘面前:“老爺,要怪你就怪我吧,都是我害了三郎,這都是我的錯。”
曹二老爺抬腳又要踹白姨娘,被一旁的眾人攔住。
曹三姑娘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我詆毀三哥?呵呵,如果您知道三哥都背著你做了什么,您也許就不會這么說了。“
“你是瘋了不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說,我現在就把你打死。”曹二老爺從沒想過一向老實的三娘竟然會這般跟他說話,直氣得渾身哆嗦。
一旁的縣令大人咳嗽了兩聲:“三姑娘,是不是曹三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恰好被你看到了?”
曹三姑娘臉色一正,點點頭道:“是的。”
“那你說說,究竟是什么事?”
曹三姑娘飛快看了曹二老爺一眼,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我偶然發現,三哥和靜姨娘關系不一般。”
她的聲音并不高,卻仿佛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劈得大家暈頭轉向。
人群后的年輕女子忽然兩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死丫頭,你再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曹二老爺聽得面孔扭曲,發瘋一樣要撲過來,卻被幾名衙役死死摁住。
曹三姑娘冷笑一聲道:“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靜姨娘的房里看看,她屋子里有一套紅寶石的頭面,就是三哥送給她的。”
眾人大驚失色,齊齊回頭去看靜姨娘,卻發現那個年輕的女子已經昏厥了過去。
這種內宅之事,縣令不方便插手,大太太立刻吩咐幾個婆子去靜姨娘的屋子里搜查。
馮姝也從眾人的反應中明白過來,靜姨娘是曹二老爺新納的姨娘,不但年輕,生得也極其美貌。
屋子里放著炭盆,熱烘烘的,可大家聽到這件事,只覺得遍體生寒。
曹三姑娘站在那里,看著屋里亂成一團的眾人,只覺得從沒有過的酣暢。
大家平日里不都瞧不上她這個庶女嗎?現在也讓大家看看,這些嫡子嫡女的嘴臉。
馮姝定了定神,問道:“三表姐是如何發現他們關系不一般的?”
曹三姑娘冷笑道:“當然是偶然發現的。”
那天天色微黑,她去找白姨娘,經過假山那邊,忽然聽到里面有動靜。
她覺得有些奇怪,便悄悄走近,一副不堪入目的畫面便猝不及防地撞入眼簾。
一瞬間,曹三姑娘只覺得窒息的恐懼襲來。
她從沒想過,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三哥竟然做出這種事,和父親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她不想看到這難堪的破事,本想立刻就離開,可那二人缺越發親昵,她如果此刻離開,勢必會驚動二人。
所以她只能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直到二人辦完事離開,她才驚慌失措地走了出來,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本打算永遠爛在肚子里。
直到三天前,當她忽然生出殺了姝表妹的心思時,便想到了用三哥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