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不由得看了一眼季嬤嬤。
怎么季嬤嬤前腳剛離開,這丫頭后腳就跟過來了,不會是被她發現了吧?
許氏才晃過這個念頭,就見一身青衫的少女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許氏心里一沉,下意識問:“怎么回事?”
少女好似受了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是不肯開口。
許氏不由得疑惑起來。
這丫頭哭成這樣,不會是那只丑八怪已經被毒死了吧?
耗子藥的藥效還真是快。
她抬頭與季嬤嬤對視一眼,季嬤嬤卻是一臉懵。
“大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許氏咳了兩聲才道。
要不是昨天已經見識了這丫頭的厲害,她差點以為這丫頭是個軟弱的。
“嗚嗚嗚——”馮姝哭得更厲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許氏失去了耐心,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個度。
少女飛快瞟了一眼旁邊的季嬤嬤,紅著眼圈道:“季嬤嬤可是夫人手下的人,夫人說讓她照拂我,我也無話可說,可即便是這樣,季嬤嬤也不能打著照顧我的幌子欺負我!”
“季嬤嬤欺負你?”許氏挑了挑眉梢。
馮姝哽咽道:“姝兒在路上走了多日,實在太累了,今天就多睡了一會兒,沒想到季嬤嬤就直接闖進我的閨房,掀開我的被子,當時姝兒只穿著……”
少女越說越傷心,不由得捂住臉哭了起來。
屋內幾名丫鬟齊刷刷看向季嬤嬤,眼神里透著古怪。
季嬤嬤居然是這種人?公然掀人家未出閣少女的被子,換了哪個也受不了。
“夫人,我看季嬤嬤有些奇怪,難怪年紀一大把不嫁人,可不管怎么樣,我也是定安侯府的大姑娘,季嬤嬤怎么可以這么欺負我?”
季嬤嬤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忘了辯解。
她就是見那個丑女人神色緊張,以為大姑娘不在閨房,這才闖進去,
然后又發現床上的被子鋪得平平展展的,以為床上沒人,想掀開被子看個究竟。
卻沒想到大姑娘竟然像個蝸牛似的,睡覺連腦袋都縮進了被子。
可大姑娘這說的是什么?竟然把她說成是那樣的人,她不嫁人是因為沒碰到合適的,絕對沒有旁的毛病,怎么到了大姑娘嘴里,她就成了一個變態呢?
“姝兒怎么說也是未出閣的貴女,季嬤嬤竟然這般欺負人,夫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嗚嗚嗚——”馮姝一邊哭著一邊沖著旁邊的紫陌使了個眼色。
紫陌心領神會,乘著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這邊,悄悄走進旁邊的隔間。
這邊,許氏聽到這話,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氣。
開始見大姑娘哭哭啼啼的,還以為她發現了什么呢,現在見她是為了別的事,便放下了心來。
她板起臉裝模作樣訓斥道:“季嬤嬤,你怎么回事?”
季嬤嬤打了個激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明鑒,奴婢絕沒有對姑娘動過別的心思,只是見姑娘遲遲沒有起床,還以為……以為姑娘出去了,這才……”
馮姝打斷她道:“季嬤嬤就不要找別的借口了,你的人一直守在門外,我出去不出去,你怎么會不知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掀我的被子子看光我,明擺著是欺負我……”
聽到這里,許氏嘴角猛抽了一下。
季嬤嬤可真是個人才,送小魚干就送小魚干吧,怎么又多此一舉去掀這丫頭的被子,現在好了,還擔上了個變態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