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處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就著仵作的手仔細看了看,這一看竟目瞪口呆。
兩只簪子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只簪子并不是赤金的,而是一只銅簪子,上面刻著的寶石也是仿制品。
不要說,這種簪子肯定不是貴女們戴的,別說貴女,就是貴女身邊的丫鬟也不會戴這種廉價的簪子。
充其量,這簪子頂多是戲班子用的道具而已。
吳尚書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下屬道:“去吧復方斑的老板喊過來問問,看這簪子是不是他們的?”
年輕的下屬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便是復方班的老板,聽說這里發生殺人案,宋老板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吳尚書讓宋老板上前辨認簪子,宋老板看了看,立刻惶恐道:“大人,這簪子是我們復方斑的沒錯,可剛才我們的人一直在唱戲,無人離開過舞臺,臺下的觀眾可以給我們作證。”
“那宋老板可記得,最后一次見到這簪子是什么時辰?“
宋老板想了想,道:“一個時辰前,我們剛唱完《霸王別姬》,那時候簪子還在。”
旁邊有人問:“也就是說,有人偷了戲班子的簪子,用它殺死了顧大姑娘?”
吳尚書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那宋老板,能查到是誰偷了你們的簪子嗎?”
宋老板哭喪著臉道:“我們的道具就隨意堆放在后臺的一個屋子里,也沒派人看著,再說了,一個假的道具,誰想到有人會偷?
眾人沒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揚寒雪已經面如土色。
她乘著馮姝不注意,偷偷拔了她頭上的簪子,再用那只簪子刺死了顧大姑娘。
可現在,馮大姑娘的簪子竟到了蕭玉墨的手中,而顧大姑娘胸口的簪子竟莫名變成了一只假的道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馮姝出聲道:“吳大人,既然這簪子不是我的,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吳尚書點點頭:“當然。”
死了孫女的顧尚書氣得七竅生煙:“簪子不是馮大姑娘的,并不能說明兇手就不是馮大姑娘,“
馮遠章生氣道:“顧尚書,現在已經查明,這簪子根本不是我女兒的,那就說明,我女兒不是兇手,你怎么還揪住她不放?”
顧尚書用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現場的所有貴女:“我不是揪住你女兒不放,我孫女一個時辰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忽然就死了,肯定是你們其中有一個人殺了她,所以,這里的每一個姑娘都可能是兇手。”
長平公主扶了扶額:“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楊寒雪立刻攙扶著長平公主離開。
“等一下。”身后忽然傳來少女脆生生的聲音。
楊寒雪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馮姝道:“什么事?”
馮姝笑了笑,道:“剛才顧尚書不是說了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擺脫不了嫌疑,所以,殿下暫時還是不要離開的好。”
“大膽!”楊寒雪冷冷道,“你竟然跟殿下這樣說話?”
馮姝漫不經心瞟了長平公主一眼:“我不是說殿下,而是在說你,殿下可以離開,但你必須留下來。”
“你——”楊寒雪的一張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