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侍郎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當然。”
“那除了您,還有誰知道這首詞?”
楊侍郎詫異地看向兒子:“你問這個干什么?”
楊世子頓了頓,道:“今天兒子在妙音閣,聽到那里的花槐唱了一首曲子,里面的詞好像就是這首《碧玉簪》。”
“碧玉簪?”揚侍郎愣了一下,“哪個碧玉簪?”
揚世子抬手指向畫軸:“就是這畫軸上的詞,您不是說這是您自己寫的嗎?為什么外人也知道?“
揚侍郎怔了怔:“這……怎么可能?不會是你聽錯了吧?”
“怎么會?我清清楚楚記得有這么兩句。”揚世子瞄了一眼畫軸上的紅衣女子,想了想,道,“我記得,有這么兩句是:一杯踐行酒,眼含別離淚……”
揚侍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那畫舫上的花娘唱果真是這首《碧玉簪》?”
“正是。”
“那女子多大年紀?”
“看著大概十五六歲,父親,難道你認識那女子?“
楊侍郎的身子晃了兩晃,連忙穩住身形壓著情緒道:“為父怎么會認識一個花娘?”
楊世子知道父親沒有說實話,可既然父親不想說,他也就沒有多問:“那您早點休息吧,兒子先回去了。”
楊世子抬腳走了出去,身后忽然傳來楊侍郎的聲音:“等等!”
楊世子停下腳步:“父親,還是事嗎?”
楊侍郎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兒子:“你說的那艘畫舫在紫煙湖?”
“是的。”
“叫什么名字?”
“妙音閣。”
楊侍郎擺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楊世子深深看了一眼父親,轉身走了出去。
……
馮倩的死,給定安侯府罩上了一層陰影。
連日以來,府里一直死氣沉沉的,連下人們走路都不敢大聲,一個個噤若寒蟬。
馮遠章的幾個兒女里,他最器重的應該是這個次女,在他眼里,馮倩雖然是個女兒,卻比幾個兒子都有出息,馮倩的死無疑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當初,對于鎮國公忽然退了長女的親事,而和次女訂了婚這件事,馮遠章雖然嘴上沒有明說,心里卻是知道的。
一定是許氏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腳,才讓人家改變了主意。
后見長女確實對鎮國公世子沒什么感覺,這才睜只眼閉只眼,沒有去追究。
可現在,就因為次女和鎮國公世子訂婚,最后被害了性命,馮遠章在傷心之余,便把氣撒掃了許氏的頭上。
許氏本來就因為女兒的死悲痛不已,再加上馮遠章對她的指責,連氣帶急的,竟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