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走進屋內,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無人色的馮三公子,白著臉撲了過去:“三郎,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呢?”
馮三郎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娘,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就是……渾身沒有力氣而已,躺一躺就好了……”
“這么燙,怎么會沒事?”許氏撫摸著馮三公子的臉頰,淚水簌簌而落,“白天不是還好端端的嗎?怎么突然救病了呢?”
馮遠章一看,急忙對小廝喊:“快去請大夫——”
很快大夫就來了,老大夫替馮三公子把了把脈,又問了幾句話,眉頭打了一個結。
馮遠章心里一沉,急忙問:“大夫可看出小兒是什么病?”
老大夫捋著胡子嘆了口氣,搖搖頭:“奇怪,三公子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病癥,既不像風寒,也不像什么急癥,和貴府上的二公子的癥狀有些像……”
旁邊的下人一聽這話,全都變了臉色。
二公子半月前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便一直臥病在床,吃了很多湯藥都無濟于事。
現在三公子忽然又得了相同的病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定安侯府中邪了?
大夫查不出什么病,只能像之前那樣,開了一些清熱解毒的方子,吩咐下人去抓藥熬了給三公子服下。
等到老大夫離開,許氏才抹著淚道:“二郎病了,現在三郎也病了,以后這日子可怎么過?”
馮遠章有些心煩意亂:“有病就治,你哭什么?”
許氏捏著帕子拭淚:“老爺,剛才大夫的話您也聽到了,三郎這病癥和二郎一樣呢,二郎已經治了這么久了,卻一直不見起色,要是三郎也那樣,以后可怎么辦?”
馮遠章鐵青著臉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只是巧合,你就不要怪罪到大丫頭頭上,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答應把大丫頭送走的。”
“可是老爺,您還記得嗎?當初大郎也是莫名其妙地病倒了,請了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拖了個把月人就沒了,這要是……”后面的話,許氏沒有說出來。
聽到這話,馮遠章渾身一震。
想到當初剛失去長子和妻子的那段難熬的日子,男人不由得慌了神:“那你說怎么辦?”
許氏停止了哭泣,瞄了一眼馮遠章明顯有些松動的臉色,斟酌道:“妾也知道,大姑娘畢竟也是您的女兒,把她送走您當然舍不得,可留著又是個禍患,要不這樣,咱們在翠屏山那邊不是有座別院嗎?不如把大丫頭送到那個別院去,翠屏山雖說在京郊,其實距離也不算遠,您看怎么樣?”
“這又不是大丫頭的錯,把大丫頭一個人送到別院里,別人會怎么想?”馮遠章一臉的不快。
許氏冷笑:“侯爺,二娘已經沒了,要是二郎和三郎再有個好歹,咱們定安侯府就完了。”
馮遠章沉默了半晌,終于嘆了口氣,沉著臉道:“你去和大丫頭說吧,這事兒我可開不了口。”
許氏心里一喜,面上卻裝著委屈道:“老爺就會讓妾做臭人,大丫頭本來就對妾有意見,這一下恐怕更加不喜歡我了,不過,為了其他的幾個孩子,妾也只能硬著頭皮做這個臭人了。”
馮遠章聽了這話,心里雖然有些不是滋味,可看到床上面色煞白的二郎,還是狠了狠心,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