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放棄馮大姑娘,和馮二姑娘訂婚,其實都是家中長輩的意見。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那天在鎮國公府里第一次見道馮大姑娘,他便看出,這丫頭對他全無好感,甚至還有些討厭。
所以,當母親讓他放棄馮大姑娘,和馮二姑娘訂婚的時候,他才沒有反對。
明明是馮大姑娘對他不喜在先,可這姑娘怎么還和他鬧上意見了?
賈相如抬起頭來,看向對面坐著的少女。
大堂里光線明亮,坐在對面的女孩兒臉白如玉,青絲如云,美得驚心動怕。
察覺到男子的視線,少女忽然抬眼看過來,眼神犀利如刀。
賈相如莫名打了個哆嗦。
他終于明白女孩兒敵意從何而來了,定是因為馮二姑娘。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別的人不一定清楚,他心里卻明鏡似的,馮二姑娘的死的確是和他有關。
可是,馮大姑娘和馮二姑娘自小沒在一起生活,應該談不上姐妹情深。
不對,馮大姑娘第一次見到他,就沒有好臉色。
馮大姑娘這敵意究竟從何而來?
見眼前的男子明顯在走神,馮姝輕咳一聲道:“賈大人?”
賈相如回神,急忙道:“在下還有兩個問題想問下小嬋姑娘,可否讓她出啦見面?”
馮姝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停了一瞬,繃著臉道:“不可!”
賈相如一滯:“為何不可?”
“大人想必已經了解到,我們小嬋姑娘也是受害者,她是被楊侍郎誘騙過去的,隨后又發生了刺殺事件,小嬋姑娘受到了驚嚇,這兩天精神恍惚,一直臥床不起,不知道大人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太子殿下?他也是來見小嬋姑娘的,可聽聞小嬋姑娘病了,只好離開了……”
賈相如一滯。
太子剛才也是來見小嬋的嗎?
太子來都沒能見到,自己就更不能強人所難了。
男子干咳了一聲,只好提出告辭:“既然小嬋姑娘病了,不方便見人,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馮姝淡淡道:“多謝大人體諒。“
賈相如站了起來:“總覺得刺殺楊侍郎的兇手不是臨時起意,這刺殺的地點、逃跑的路線,都像是預先規劃好了的,所以,在下想問小嬋姑娘幾個問題,若是小嬋姑娘好轉了,煩請馮大姑娘告知一聲。”
馮大姑娘眼神轉冷:“賈公子可真是明察秋毫,放心吧,只要小嬋姑娘能下地了,我就會讓人轉告的,不過,據我所知,小嬋姑娘一直被楊侍郎拘禁在那座宅子里,對周圍的情況一概不知,賈公子倒不如問下當天在現場的幾名護衛,也許他們比小嬋姑娘知道的還要多。”
少女的話雖然客氣,卻透著疏離。
賈相如心知少女對自己不喜,忙道:“那就不打擾馮大姑娘做生意了,在下再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賈公子慢走。”馮姝嘴上這么說著,眼底卻一片冰冷。
等到賈相如帶著手下離開,馮姝的臉色便徹底冷了下來。
她無視大堂中客人驚詫的目光,轉身走入大堂后面,來到后廚。
阿桃依舊坐在凳子上,手里抓著一把毛菜,她眼神落在手里的菜上,好半天都沒動彈一下。
“阿桃。”馮姝喊了一聲。
阿桃唬了一跳,急忙轉過身,看到是馮姝,忽然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