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相如不想再和一個姑娘討論這樣的話題,正要抬腳走人,就聽少女一驚一乍道:“遭了!”
賈相如一頭霧水:“什么遭了?”
“賈公子,如果那只老鼠生病了,您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男子愣了一下,下意識道:“麻煩?我能有什么麻煩?”
少女驚恐退后一步:“賈大人,你想啊,老鼠能生什么病?當然是鼠疫啊,很容易傳染的,我看你剛才在湖邊洗手,八成是摸過那老鼠了,聽我一句勸,還是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吧,要是晚了……”
少女搖搖頭,就像避瘟疫一樣迅速后退數步,然后一扭身就走了。
賈相如的臉色不由得青了。
鼠疫?
他剛才只想到那老鼠很惡心,卻忘了這老鼠可能有病。
難怪會一動不動地待在煙囪里,不會是真的有鼠疫吧?
旁邊的下屬已經嚇白了臉:“大人,小的也覺得那老鼠像是生病了,這可怎么辦?要是我傳染上鼠疫就完了,小的家中還有八十老母……”
賈相如沉下臉:“什么鼠疫?別聽那丫頭胡說八道。”
下屬抓耳撓腮,一臉緊張道:“大人,小的現在忽然渾身都癢,您看,這里還出了幾個紅疹子,真的和鼠疫的癥狀一樣,大人,這可怎么辦?嗚嗚嗚——”
賈相如見下屬越說越緊張,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個大夫看看,這總行了吧?”
下屬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找個名醫,這鼠疫可沒那么好治,別找個江湖郎中,把命給看沒了……”
賈相如抽了抽嘴角,正像斥責幾聲,忽然覺得手上也有些癢。低頭一看,竟看到了幾個紅疹子。
莫非那丫頭說的是真的?
賈相如不敢再耽擱,立刻帶著兩名下屬匆匆離開。
……
馮姝站在岸邊,看著賈相如和兩名下屬狼狽離開,這才彎了彎嘴角。
剛才她趁著賈相如不注意,偷偷往他們身上灑了一點花粉,這會兒他們身上多半起了疹子了。
當然,他找個大夫看一看,這紅疹子就會痊愈,她并不想害他,只是想嚇唬他一下而已。
回到畫舫上,馮姝坐在隔間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煙囪里的弓弩哪去了?
會不會被人提前拿走了?
這個人怎么會知道煙囪里有弓弩,難不成自己逃脫時,被人看到了?
想到這種可能,馮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人難道是一路跟隨著她?
如果真是這樣,豈不也看到她殺人了?
可是,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人非但沒有報案,還偷偷拿走了弓弩,并放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在里面。
若非親眼看到,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那煙囪里藏著弓弩。
這人把老鼠放在煙囪里,絕對不是為了讓刑部的人去查,而是等著她去抓吧?
他大概料定,自己事后一定會去煙囪里拿回弓弩,所以才提前拿走了弓弩,再放了一只老鼠在里面?
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惡作劇,還是有別的目的?
馮姝正想得出神,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馮大姑娘,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