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墨瞇了瞇眼。
馮大姑娘嚇唬他,以為他不敢吃生肉?
幼時那段流浪的日子,他可是連老鼠肉都吃過的。
男子平靜地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羊肉,剛要往嘴里送,對面的少女忽然變了臉色:“生肉怎么能吃?“
蕭玉墨動作一滯:“那你這肉不是吃的?”
“這肉是生的,怎么能吃?要先刷一下,蕭大人,你看我——”
少女夾了一片羊肉,放到了沸騰的瓦罐里。
切得薄薄的羊肉片遇到滾湯,立刻變了顏色,瞬間翻卷了起來。
少女馬上又夾起肉片,放入旁邊的姜醋碟里蘸了一下,然后才送入口中。
蕭玉墨也學著少女的樣子,把筷子上的肉片在滾湯里刷了刷,再放入姜醋碟,略一凝神,才小心翼翼翼送入口中。
“怎么樣?”少目光灼灼地盯著男子的臉。
男子沒有回答,伸出筷子又夾了一片肉,放到瓦罐里里刷了刷,再蘸點醬,飛快送入口中。
一連吃下了半盤子肉,男子這才吸了口氣,點頭贊許道:“好吃。”
“這叫刷肉,冬日里吃上一鍋刷肉,渾身都暖洋洋的,是不是比那醬肘子好吃?”少女笑得越發溫柔。
男子點頭:“確實不錯。””
見男子吃得滿意,馮姝這才步入正題:“蕭大人,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蕭玉墨夾了一片肉放入口中:“是說老鼠的事嗎?”
看著眉眼平靜的男子,馮姝心里一跳。
蕭玉墨果然看到了那晚的事。
只是她有些好奇,蕭玉墨究竟看到了多少?
是只看到她扔弓弩了?還是她殺人的過程全被看到了?
如果只看到她扔弓弩,那還好辦一點。
反正除了他,估計也沒有別的目擊證人,她就咬死不承認。
如果看到了她殺人的全過程,那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在那之前,她是絕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蕭大人,昨日刑部的賈相如在查案的時候,在一戶人家的煙囪里抓到了一只老鼠,這件事您聽說了嗎?“
蕭玉墨看了少女一眼。
原來這丫頭是擔心這件事,所以才會巴巴地請他吃飯。
“聽說那只老鼠還病著,賈相如和兩名下屬摸了老鼠,身上莫名就出了紅疹子,以為患了鼠疫,嚇得趕緊找了大夫看,結果只是虛驚一場。”蕭玉墨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女。
馮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