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她做得天衣無縫,十幾年來都沒被發現,本來她還覺得慶幸。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到馮二公子一天天斗雞漏狗,卻占著個世子之位,許氏再一次動了歪心思。
她又去了一趟那座寺廟,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那名道姑。
她給了那道姑一大筆銀子,弄回來幾只蠱蟲,成功給馮二公子吃了下去。
眼看二公子也要死了,這世子之位就要落在三郎頭上了,許氏還沒來得及高興,想不到就東窗事發了。
這么多年來,她從一個通房丫頭爬到定安侯的女主人的位置可不容易,想不到一朝之間,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馮姝冷冷道“別拿什么道姑做借口那道姑就算把你說的話說出去又怎樣你沒有殺人,沒人會把你怎樣其實還是你自己太貪婪罷了,你為了爬上定安侯女主人的位置,殘忍殺害了我母親和我大哥,又和那道姑串通起來讓我背鍋,把我逐出家門,這些年你怎么還過得這么心安理得甚至又一次想害我二哥,天下怎么有你這么歹毒的女人”
許氏不吭聲了。
大丫頭說得一點沒錯,當初她其實完全不用理會那個道姑的威脅,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動了那心思,隨后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馮姝懶得再看許氏一眼,轉身對馮遠章道“父親,許氏雖然跟你也一起生了幾個兒女,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依女兒看,還是把她送官吧。”
“先等一下。”馮遠章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許氏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馮遠章,眼里隱隱帶著期盼。
她就知道,老爺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會把她送官的。
馮遠章回頭看向馮忠“去拿筆墨來。”
眾人愣了一下。
侯爺拿筆墨干什么
書房就在旁邊,馮忠很快就拿來了筆墨。
馮遠章攤開紙張,當著眾人的面,一氣呵成寫了一封休書,丟到了許氏的臉上“好了,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兒子,我要先休了她,然后再報官。”
許氏徹底愣住了,她撲到馮遠章面前哀求道“老爺,你不能休了我啊,你休了我讓倉兒和珍兒他們兩個怎么辦有一個被休棄的母親,孩子們以后就抬不起頭來了,以后倉兒還要參加科舉,珍兒還得出嫁”
馮遠章一把推開許氏,咬牙切齒道“攤上你這么個母親,倉兒和珍兒已經廢了,你就不用再想以后了。”
說完又吩咐馮忠道“先把她送到祠堂里去,讓她對著曹氏的牌位跪一夜,明天再送官。”
馮忠過來拉人,許氏死死抱著門框求道“老爺,你不能這么狠心啊,我可是為你生了三個兒女。“
馮遠章面無表情道“不是我狠心,是我當初瞎了眼,一直以為你是個純厚善良的,哪想到你是如此歹毒之人。”
“老爺”
馮遠章神色越發冷峻“你要是再不服氣,現在就把你送去官府。”
許氏踉蹌后退,一臉恐懼。
直到跪在祠堂里,許氏還以為在做夢。
這一定是一場噩夢,她前一刻還是定安侯府的女主人,怎么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