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馮二公子漸漸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扶桑看到二公子睜開眼睛,頓時嚎哭起來“公子您可醒了,小的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隨后,扶桑便把許氏如何害他,以及馮姝如何救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馮二公子。
馮羽聽完扶桑的話,久久回不過神來。
雖然他早就看出,許氏對他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卻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么歹毒,不但害死了他的的生母和大哥,就連自己都差點把命斷送在她手里。
馮二公子徹底怒了,當即便要求去見父親。
扶桑沒辦法,便喊來另外一名小廝,兩個人用架子把馮二公子抬去了馮遠章的書房。
“你這身子還沒好利索,過來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說嗎”
馮遠章看著虛弱的兒子,既心疼又心虛。
心疼兒子遭了這么大的罪。
心虛兒子肯定是來找他麻煩的。
如果不是他有眼無珠,把許氏扶了正,曹氏和長子就不會死,次子也不會遭此橫禍。
兩名小廝把馮二公子從架子上放下來,扶著他在椅子上坐好。
馮二公子這才氣喘吁吁道“兒子是來問問父親,您準備怎么處置許氏”
想到之前那么多年,他認賊作母,馮二公子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馮遠章抿了抿唇,一時沒有開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和許氏這么多年的夫妻,說一點感情沒有,那是騙人的。
可是,想到曹氏和大公子兩條鮮活的生命,被這個毒婦害死了,再多的感情也抵消不了他對這個女人的恨意。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本來已經決定了,先讓這個女人給曹氏的牌位跪一夜,天一亮就把她送官,也算是對曹氏和大公子有個交代。
可是,昨天晚上,當馮倉和馮珍哭著跪在他面前時,他忽然又有些心軟了。
若是把許氏送官,不但定安侯府會成為眾人的笑柄,馮倉和馮珍這一輩子多半也毀了。
可要是不把許氏送官,他又無法面對長女和次子。
馮遠章猶豫不決,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時候,門外的隨從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老爺,出事了”
馮遠章瞪了老仆一眼。
這幾天出的事還不夠多嗎這老家伙就不能換個說法嗎
“什么事”
老仆哆哆嗦嗦道“剛剛祠堂那邊的婆子來說,夫人她”
馮遠章心里一沉“夫人怎么了”
這個娘們兒不會是跑了吧
“夫人她投繯自縊了”
馮遠章手一哆嗦,茶盞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定安侯府的祠堂設在最偏僻的一個角落,平時幾乎無人經過那里,可此刻卻圍著很多人。
聽到消息的下人全都趕了過去,鬧哄哄地在門口圍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