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箱子下面有輪子,小玄昊用布罩住箱子后,把裝著狐獴的口袋往箱子上面一扣,就拉著箱子往回跑,到了一堆亂石后,伸手拉動鋼鐵窗戶上的細繩。
鐵塔一樣的護衛出現在窗戶后,看了一眼箱子上的布袋,冷漠地問:“收獲怎么樣?”
張玄昊苦笑著說:“糟透了,只有一只狐獴。”
鉆進窗戶后,小玄昊從懷里掏出一小瓶果酒,遞給開窗的護衛浩克。
“浩克叔叔,這是你的酒。”
然后就搬起箱子,急沖沖跑下樓梯。
在獵人協會交付獵物后,張玄昊把箱子和武器丟在角落里,換下沾滿泥土的外套和鞋子,就著洗手池清洗一下頭臉和雙手,轉身對獵人協會的前臺女孩說:“琳達姐姐,幫我喂一下蛇,我下午過來時一起付。”說完,就從獵人協會后門跑掉了。
邊上一個大漢嗤笑一聲:“這侏儒這么摳門,收錢時一聲不吭等著,要付錢時就跑了。”
琳達翻了大漢一眼:“托馬斯,不要瞎說,昊還是孩子,一早上就賺了十五英鎊,晚上還能抓一只動物,每天至少三十英鎊,比大多數人強多了。”
托馬斯是兩米一的瘦高個,在城外林墾隊工作到三十歲,為了能娶到老婆,剛剛花錢托人在獵人協會找了工作,聽說張玄昊一天能賺三十英鎊,尷尬地聳聳肩。
因為他是獵人協會新員工,每月工資僅僅五百英鎊,勉強維持自己溫飽。
他確實連孩子都不如,連忙岔開話題,故做詫異問:“一只活狐獴不是二十英鎊嗎?”
琳達喂完蛇,一邊洗手,一邊說:“你這兩天才上班,不知道昊的艱苦,他是學生,因為白天還要上課,無法像其他獵人那樣聯合捕獵,只能從透氣窗溜出去,在刺槐林里捕獵。從透氣窗進出,每次都要給開窗的護衛一瓶酒才行,一瓶酒兩英鎊,進出需要花費四英鎊,無論有沒有收獲,都要給。
他白天把蛇和裝備寄存在獵人協會,我也要收一英鎊。今天早上抓一只狐獴,才可以賺十五英鎊,遇到運氣不好,沒抓到動物,不僅不賺錢,還要虧損。不過他很厲害,很少空手,我覺得他遲早能捕到鷹的。”
琳達是獵人協會前臺老人,她非常同情小玄昊,收一英鎊不僅包括喂養毒蛇,還會給小玄昊一袋小肉干,寄存其實免費。
托馬斯撇撇嘴:“說得容易,鷹如果好捕,誰都去捕鷹了。”
從獵人協會后門出去,就是獵人學校的操場,因為沒有人訓練,里面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勉強能看到路,張玄昊不敢耽擱,一陣風跑到教室,上課鈴聲還沒響起。
同學都已經到齊,都在熱鬧地瞎聊著,對急沖沖進來的小玄昊完全無視,只有小玄昊隔壁桌的同學,在鼻子邊上扇扇,狠狠瞪了張玄昊一眼。
張玄昊陪著笑臉,從懷中摸出幾個小肉干,在桌子下偷偷遞過去,那同學伸手接過揣進口袋后,再也不理張玄昊。
“我的呢?”
小玄昊腦袋被人拍一巴掌,沒敢吱聲,又摸出幾塊肉干,給身后人遞過去。
說起來,地下城生活辛苦,用水不易,這些同學每天訓練,汗流浹背時都是擦一擦,根本沒機會洗澡,身上并不比張玄昊好聞,鄙視卻是實實在在的,因為張玄昊是亞裔,還是小不點,活該是霸凌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