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那威嚴的身影盡管身處于亮如白晝的大橋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燦然生輝。
就像是在嘲笑那些人造燈光是贗品一樣,睥睨著萬物。
盡管相隔甚遠,可吉爾伽美什那雙赤紅色的眼神中的冰冷令韋伯全身都在戰栗,無法動彈。吹往東木大橋上的北風,猶如夢中一般的突然停止了,盡管有些悶熱,但韋伯依舊留下了冷汗。
“在害怕嗎,小子?”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察覺到了韋伯的顫抖,他轉頭把手放在了韋伯的肩膀上,然后輕輕的向他問道。
韋伯也沒有虛張聲勢,老實的點著頭:“嗯,害怕,或者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歡欣雀躍’嗎?”
大帝聽到韋伯那顫動著的聲音,滿意的微笑著。
“沒錯,敵人越是強大,渴望暢飲勝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無比的激昂。”大帝放聲長嘯著,“哈哈哈,你也變得機靈了啊,小子。”
大帝看著站在橋梁盡頭的中二閃,表情有些猙獰。
這是他們的第三次會面,而且按照這個狀況來講的話,無疑是最后一次的面對面,傳說之中的英雄王和征服王。
對于二人來說,對方都是自己前路上的最大路障,唯有破壞,這是無可幸免的事情。
兩人在橋上狹路相逢,沒有任何退路,沒有任何規避手段,這是王者的爭斗,在命中所注定的戰場。
“不過——小子,你先等在這里不要走動。”
“誒?”
說完大帝就翻身跳下戰車,留下了一臉驚愕的韋伯。
韋伯知道,自己的從者,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他所奔赴的光榮之道,是不容許他隨意玷污的。
他曾經認為自己足以成為這場戰斗的勝利者,并為此沾沾自喜。
可這段時間里,在他親眼見到了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人物之后,也明白了自己的無能與渺小。
他清楚,自己是就連催眠魔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做不好的無能魔術師,自不量力只會在王的霸道上礙手礙腳的小人物。
他現在所能做的,也是他目前至少能做到的,是注視他無法企及的背影,看著征服王那猶如一往無前勇猛的氣勢,韋伯伸出緊握著的右手,亮出了那還尚未使用過的令咒。
他認為這是束博著眼前這位英雄的枷鎖,是阻擋在他的霸王之路上最大的障礙。
“我的Servant,我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發出號令。”
說出使用令咒的儀式,韋伯想要發出號令。
但他不清楚的是,從未有枷鎖能束博住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即便是有名的戈爾迪烏姆之結,也從未困擾過大帝。
他自認為的枷鎖,那不同樣的……
也是緊系兩人的羈絆所存在的證物嗎?
大帝回頭愕然的看了一眼韋伯。
看著回頭望向自己的大帝,韋伯毫無怯色的與他對視著,然后露出了笑容。
至少,現在這一瞬間里,韋伯能作為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Master,感到了一種榮耀感。
看著露出笑臉的韋伯,大帝也笑著,他沒有打斷韋伯的決心,于是不再回頭觀望,大帝繼續向前走著。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勝利。”
這并不是強制,只是韋伯對大帝能力理所當然的判斷,他心情舒暢的看著第一道令咒發揮魔力之后消失在手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