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棠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男人陌生又熟悉的冷松氣息籠罩。
她呆愣了0.01秒,才驀然想起,后背貼著的堅實柔韌的觸感,是什么東西。
那是戰煜薄,未著寸縷的胸腹肌肉。
屬于異性的,結實堅韌的觸感,讓她手足無措。
仿佛瞬間,就回到了她剛穿來的那個夜晚。
那個極盡瘋狂沉淪的一晚。
她被身后這個男人,寬闊雙臂擁著又啃又咬的夜晚。
“我……不是,我沒有,你放開……”她打著磕絆解釋,柔軟的小手扒拉在浴池邊上只想逃離。
浴室里的溫度太高了。
何況,她和戰煜薄還是這樣一種狀態。
蘇心棠幾乎熱得沒法呼吸。
可是她才剛爬出去一點點,就被男人寬大的掌心,攔腰抱了回去。
“小東西,你想逃去哪。”他削薄的唇,貼在蘇心棠通紅的耳垂后側。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明明比平時多了一種少有的慵懶氣息。
但蘇心棠偏偏聽出了一種陰郁的危機感。
少女呼吸一滯。
感受到戰煜薄噴灑在耳垂后,溫熱的氣息,她整個人都跟著輕輕地顫了顫。
一種突如其來的對危險本能的第六感,讓她嬌小的身體順時緊繃,在浴池里窩著不敢動彈。
雖然戰煜薄低低叫她‘小東西’的語調,看似寵溺又慵懶。
可只有蘇心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下的冷漠與陰暗。
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有種錯覺。
如果她再敢跑一步,這個男人,一定會毫不憐惜地讓她嘗到四分五裂的滋味。
“怎么,不逃了,嗯?”
他的聲音冷若冰寒。
低冽的尾音,甚至蘊藏濃濃的危險氣息。
蘇心棠浸在水中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甚至雙腿,還有瞬間的發軟。
穿來的那個晚上,被支配的恐怖情緒,再次降臨。
此時此刻,戰煜薄的大掌,看似寵溺地覆在她的腰窩上。
但另一只修長的大手,卻早已箍在她脆弱纖長的脖頸上。
戰煜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
可就是這樣一雙好看的大手,此刻卻掐著她的脖子。
卡住了她脖頸肌膚下青色的血管和跳動的脈搏。
“戰……戰爺,你說笑了,我哪想逃。”蘇心棠呼吸微滯。
想軟下聲音撒個嬌。
卻發現,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在海城這個地盤上,她沒有任何把握,和這個男人抗衡。
這一刻,蘇心棠才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也深刻的認識到了,戰煜薄這個男人,不管之前對她多大方,還會被順毛。
但他終究,是海城人人懼怕的暴君。
和不管在外高冷無情,回到家只會無條件寵她哄她的三個哥哥,是不一樣的。
他是傳說中會挖眼吃人,兇殘成性的戰爺。
他……終究不是真正疼愛她的人。
“不想逃,那就過來。給你一個討好我的機會。”
男人隨手扔給她一張毛巾。
“替我擦身,都被你弄臟了。”
他凌厲冷峻的眉蹙了蹙,粗糲的指腹,沿著她細弱的脖頸,輕輕摩挲。
微涼的指尖,感受著少女脆弱的脖頸肌膚下,血液的流動。
戰煜薄幽沉的視線,從后側,掃過蘇心棠不停顫抖著的卷翹睫羽。
小女人濃密的睫毛上,沾染了水珠。
看起來是那樣的細弱無辜。
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怕極了。
而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他人對他的恐懼害怕。
這才對,不是么。
他需要的,不是其他人的柔軟貼近,他需要的,只是臣服。
就是這個叫蘇心棠的女人,也是一樣。
寵物要有寵物的自覺。
見蘇心棠半晌沒有反應,戰煜薄眸色微涼,冷冽的聲音低得嚇人。
“怎么,還不動?需不需要我教教你,如愿以償坐上了戰太太這個位置,該怎么做才不會被我棄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