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不用慌張,跟你沒關系。這種事,次數多了,以后慢慢就習慣了。”
周叔怕蘇心棠擔心,連忙出聲安撫。
還是一臉懵然的蘇心棠:“哦……好,謝謝周叔。”
雖然她沒弄明白,什么叫‘這種事,次數多了,慢慢就習慣了’?
這句話越聽越奇怪吧。
但還是,笑著感謝周叔的好意寬慰。
只是,這笑,落在某些人眼里,卻過分礙眼。
“周叔,再拿一份藥膏來。”
戰煜薄的手指,在捏碎那骨瓷碟子的同時,也被割出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
就連眉都沒皺一下,只是語氣冰冷而低沉地吩咐。
“是,大少爺,我這就去。”
周叔不敢耽擱,連忙下去取藥。
而男人狹長冰冷的墨瞳,則同時瞥向了另一旁,正惶恐不安的下屬。
他一邊用帶著一絲血痕的大掌,把玩著蘇心棠的小手,一邊漫不經心冷冷問道。
“聶冰……大少奶奶的臉,好看么。”
被點名的聶特助:“……”
聶冰瞬時倒抽一口涼氣,身體抖動的幅度比剛才更大,恨不得抖成了篩子。
好半晌,沒聽到下屬的回報。
男人幽沉冰冷的墨瞳,掠過陰鷙。
“看來,你更喜歡當個啞巴?”冷郁低沉的語氣,充斥不耐。
很明顯,這已經到了戰煜薄的忍耐極限。
聶冰哪里還敢有半分耽擱,連忙低頭請罪:“戰爺恕罪,屬下……屬下只是……只是看到大少奶奶后一時吃驚。沒想到,大少奶奶卸了妝的樣子,和……和平常,差別那么大。”
左右也是一死,還不如實話實說。
“差別大么?”
戰煜薄聽到聶冰的話,居然煞有其事地蹙了蹙眉。
他轉眸,看向躲在他懷里裝乖的小東西。
男人修長的大掌,將蘇心棠拱在他肩窩里的小臉抬起來,仔細端詳。
蘇心棠沒想到戰煜薄在聽了聶冰的話后,居然真會仔細打量她的臉。
特別是,他看過來的視線,幽沉深邃,如有實質。
盯著她看的時候,絲毫不掩蓋他眸底翻涌的占有欲。
蘇心棠心底磕噔了一下。
總覺得,戰煜薄如有實質的目光,仿佛某種野獸,隨時都能將她吞噬殆盡。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她下意識地別開了眼,不愿與他視線相撞。
“我并不覺得,有什么差別。”
良久之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冷傳出。
他語氣冷肅,仿佛在研究什么正經的議題。
“我的女人,化妝還是不化妝,都一樣好看。”
他霸道地宣布檢驗結果。
聽到這話,別說是聶冰差點栽倒。
就算是乖乖窩在男人懷中,開啟看戲狀態的蘇心棠,都難免身體一歪。
不是……
戰煜薄他,不會是個臉盲患者吧?
還是,他其實是在故意說好聽的,哄她?
蘇心棠忍不住抬起頭,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多看了戰煜薄一眼。
似乎感覺到了蘇心棠好奇的視線。
男人低眸,冰涼的墨瞳掠過她那張俏生生的小臉,最后停在她結痂的下唇上。
他皺起墨眉,淡淡說道:“相比起來……你這張嘴,倒是一點不經咬。”
蘇心棠:……
呵呵,看來還是她錯了,長了個肉胎凡身。
要是長了一張鐵嘴,一定很經他咬了吧。
所以,她是腦子有問題,才會覺得,戰煜薄那么說話有可能是在哄她。
這個男人,大概根本不知道‘哄人’兩個字,該怎么寫吧。
蘇心棠心里氣鼓鼓的。
她都還沒跟他計較,他在臥室里,莫名其妙咬她,還給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尷尬的痕跡。
他倒好,轉頭居然開始點評起,她的嘴好不好咬了。
要是有點評系統,他大概會寫一個用后差評呢。
蘇心棠撇了撇嘴,正想懟回去一句。
周叔拿著一碟新的藥膏,快步走了進來:“大少爺,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