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戰煜薄抬眸,冷冷瞥了周斯年一眼。
幽沉清冷的眸底,是尚未散去的不耐和陰翳。
“我什么時候允許過那些人,替我選女人。”
冷冰冰的一句話里,是毫不掩飾地鄙夷和厭惡。
仿佛周斯年問的問題,是個笑話。
戰煜薄漫不經心拉下翻起的衣袖,遮蓋住手腕內側的刺青。
抑制劑顯然已經起了作用。
戰煜薄手臂上隆起的青筋,額前還未消退的淤痕,都隨著抑制劑在身體里散開,而漸漸消退。
見到好友的精神,似乎也比之前好了些。
周斯年溫柔笑道:“這么說,這次是你自己選的人?”
這倒讓他有些好奇了。
他還以為,像戰煜薄這樣的,根本不會對異性感興趣。
沒想到,他不過出國一趟回來。
戰煜薄都找了可以締結契約的伴侶
戰煜薄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終身契約,隨便玩玩。”
說話間,腦海中驀然劃過蘇心棠哭著喊著要離開他,那些背叛拒絕的畫面。
戰煜薄臉色更加陰沉。
“不過是前陣子碰上的一個玩物,不值一提……”他語氣低沉冰凝得,幾乎能凍死人。
周斯年輕笑,“玩物?我看未必吧。”
要是換了別人,周斯年或許還會相信這番解釋。
可是,眼前的人是誰?
是他從幼年就相識的死黨。
是過去幾十年,從沒對誰動過凡心的戰煜薄!
別說是女人了,戰煜薄這個人,連對人類這種生物,都從沒好感。
要不是,他跟戰煜薄還有厲家那位少爺,自幼就相識。
只怕,戰煜薄都懶得多跟他說一句話。
所以,周斯年是絕對不相信,戰煜薄會因為看中了某個女人作為玩物,便連狼頭刺青都跟人刺了。
“我看,我跟厲封梟那邊過不了多久,就該接到戰爺跟嫂子的請柬了吧。什么時候結婚,記得通知兄弟們。也好讓我們,見見嫂子。”
周斯年深知戰煜薄性格冷淡漠然,也不再繼續追問。
反正,堂堂戰爺,都跟人家女孩子把如此特殊意義的紋身都刺上了。
他們這些兄弟,見嫂子的日子,指日可待。
周斯年正收醫藥箱。
高大身軀深陷在沙發里的男人,忽然淡淡開口,“不用等改日,今天正好。聶冰,把這里收拾一下,去請大少奶奶來。”
男人眸光微沉,冷心冷情的淡漠語氣。
但他人,卻已經起身,走到書桌旁。
戰煜薄修長的手指打開了書桌里藏著的密碼柜,從中取出新的疤痕假體。
他心里的氣,并未消散。
尤其是,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蘇心棠在他身下拒絕掙扎的畫面。
戰煜薄事先看過一些資料。
在那個叫霍祁深的男人面前,蘇心棠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她會刻意討好,努力接近,即使對方不耐煩,她也從沒有絲毫怨言。
如果不是之前,蘇心棠忽然改變態度,撒著嬌提出讓他幫忙拿到醫院里的監控記錄。
他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在他身邊的這個小東西,心里其實一直藏著別的男人。
想到早前,手下送來的那些資料。
戰煜薄暗沉黑眸中的寒霜,更加陰沉密布。
“算了,別通知她。”
本來想借周斯年為理由,讓蘇心棠下來,緩和之前冷戰的氣氛。
但現在,戰煜薄又忽然沒了興趣。
對于背叛過他的女人,他不會再給任何機會。
蘇心棠想以他新婚妻子的身份,見周斯年,還不夠資格。
“這……戰爺,有件事,屬下還沒來得及通知您。”
就在這時,聶冰的聲音,惴惴不安地從門口方向傳來。
“大少奶奶她,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帶著行李回娘家去了。就算您現在想見她,只怕也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