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今天把話撩這兒,以后,誰說蘇桃的壞話,我饒不了他……”
李春妮一拳,直接把旁邊碗口粗的樹給干斷了。
顧根生一口旱煙沒吐出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再沒吱聲。
聽到李春妮這話,外頭看熱鬧的人懵了。
這是咋回事?以前李春妮不是最聽她媽的話?
還有,她以前多討厭蘇桃啊?現在咋幫蘇桃撐腰?
顧衛紅見王菊仙和顧根生都被懟得不吭聲,再也忍不住了。
跛著腳上前,指著李春妮的鼻子開罵。
“李春妮,你連個蛋都下不了,還敢在這兒撒潑,你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我媽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給你臉了是吧?
你也不想想,你這模樣這德性,除了我大哥這傻子,誰會要你?
我跟你說,你還沒資格分家,你要不想過了,趕緊滾。”
李春妮一把拽住顧衛紅的指頭,使勁兒一掰。
“哎喲,我的手。”
顧衛紅殺豬一樣叫起來,捂著指頭倒在地上,狠狠的瞪著李春妮。
李春妮站在顧衛紅跟前,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指著顧衛紅的鼻子就罵。
“好吃好喝?吃的是你們不要的餿了的玩意兒,那也叫好吃好喝?
“喲,我不下蛋,你倒是下蛋啊!你這蛋咋下的,你自己沒點數?”
“當初你媽托關系送你進國營飯店干活兒,你倒好,一干二干,干人家廚子床上去了。
人家廚子當時可有媳婦閨女,你要不是懷了這禍害,人家能讓你進門?
我是沒下蛋,可也不稀罕這么下呢?
我要是你,都不敢提這事,你倒好,恨不得嚷嚷的全生產廠大隊都知道。
要點臉成不?我都替你臊得慌……”
周圍的鄉親們臉上滿是興奮,今天這戲,可太好嗑瓜子了。
“王寡婦以前不是說她那國營飯店當廚子的女婿非要娶她家衛紅嗎?感情是這么回事啊?”
“我就說,衛紅咋結婚沒多久就生了,當時還沒細算日子,還沒結婚就懷上了,真不要臉。”
“沒聽春妮說?那還是搞破鞋搞上的,王寡婦自己當初和根子不清不楚,自己男人埋土里還是熱的就進了根子家的門,生的女兒也是這么個德性。”
“是啊!要不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呢?有個搞破鞋的媽,當然只能生搞破鞋的姑娘咯。”
以前顧衛紅是村里人最羨慕的人,有姑娘的人家都指望自家姑娘能跟顧衛紅一樣出息,平時見了顧衛紅那叫一個客氣。
這會兒翻了臉,說起顧衛紅可一點不留情面。
顧衛紅臉上掛不住,嚎了一聲,捂著臉跛著腳躲房里去了。
王菊仙站在外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見沒人再敢吭聲,李春妮大手一揮。
“好了,大隊長,分家。”
顧大牛本來就不想摻和他們家的事,見李春妮自己把麻煩解決了,也樂意上來收個尾。
“分家,來,把東西都分一分……”
顧家三間瓦房,王菊仙和顧根生住東屋,顧長樂和蘇桃住西屋,堂屋分給了顧為民和李春妮。
王菊仙咬死沒錢,愣是沒給李春妮他們一分錢。
李春妮沒多說,搬起自己的衣服被子進了堂屋。
只要能分家,以后賺的錢都能自己拿著。
不像以前一樣,干了活的錢都進媽的口袋,一分都見不著。
李春妮進了堂屋,把顧衛紅的東西扔出來,隨后抱走了王菊仙最后一只母雞。
王菊仙剛要發作,李春妮就堵了她的嘴。
“你的雞都殺了給你的乖女兒和乖外孫吃了,這只是我的……”
顧大牛大手一揮,給李春妮把那只雞添上。
很快,家就分完了,顧大牛把寫好的文書遞給他們按手印。
到這時候,王菊仙總算是回過神,知道這手印一按,事情可就回不了頭了。
她知道從李春妮那行不通,只能轉頭去找顧為民,她紅著眼看著顧衛紅,抹了把淚。
“為民,媽拉扯你長這么大,你現在真要跟媽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