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業今年十七,去年就不上學了。
今天來縣里有事,沒想到居然見到了他二姐,他依稀記得他二姐當初好像是嫁到這附近的。
具體的也不清楚,畢竟當初嫁的不光彩,他們家一個人都沒來。
蘇建業停好自己的永久自行車,招呼陳二義進國營飯店。
“餓死了,趕緊去吃頓好的。”
陳二義看著蘇桃,不舍得移開眼,砸吧了一下嘴。
“建業,你姐在那開小吃店,你不去照顧下生意呢?
你二姐長那么漂亮,怎么說也該找個吃商品糧的,咋落到開小吃店的份上了?
要我看,你二姐過的肯定也不好。
不然,你把你二姐接回去?”
蘇建業一早蹬著自行車來的縣城,這會兒早餓了,有點不耐煩的看了陳二義一眼。
“我大姐嫁了人,我爸的班兒留給我,我媽的班兒給我小妹。
家里就我二姐一個人是吃白飯的,把她接回家,你養啊?”
陳二義看了看蘇桃,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一下嘴。
“我倒是想養啊,可你爸媽當初一開口就要兩百塊,我家哪兒有那么多?”
關鍵蘇桃沒工作,給了兩百塊錢還得給找工作。
現在家里都是幾個孩子,誰家也沒那么多閑錢。
蘇建業拍了拍自行車,輕嗤一聲。
“那不就得了?沒錢想那么多干啥?你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去吃了。”
陳二義回過神,急忙上前推開門,讓蘇建業先進。
我吃,咋不吃了,今天陪你跑一趟,你不得好好請我吃一頓?”
蘇建業拍了拍胸口的票,挺著胸膛進了門。
“放心,今天不會虧待你,我這兒不少票呢!”
吃飽喝足,蘇建業騎著自行車直奔黑市。
自行車暢快的在縣城街上穿行,引得路上的人眼熱得很。
路過縣醫院,就見一個穿著紅綢裙的姑娘從醫院里出來。
縣里的姑娘都土里土氣的,加上天冷,都穿著土布染的衣服,黑黑灰灰的,遠遠看著就跟群蘆花雞一樣。
在這對比下,那紅裙姑娘就格外打眼,胸膛鼓鼓,腰肢細細。
蘇建業的自行車掉了個頭,直接攔在那姑娘跟前。
“這位女同志,我看你剛從醫院出來,應該是身體不好,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別怕,咱都是學**精神,為人民服務……”
被攔住的人正是王艷艷,她那天拿著自己的東西先回了一趟家,找她爸拿錢。
然后再回了縣城,她想著,能挨顧長樂近點就近點,沒準還能找到啥機會。
她心里掛著顧長樂的事,不耐煩的白了眼攔在跟前的人。
上輩子,她啥樣的男人沒見過?
就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無非是顯擺自己有輛自行車想勾搭她,她才懶得搭理。
她以后可是要坐小轎車的,這種兩個輪子的車她才沒眼看。
王艷艷繞過蘇建業,剛要走。
“建業,蘇建業,你倒是等等我啊!”
陳二義在后頭追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趕上了蘇建業。
王艷艷站定,認真打量了蘇建業兩眼。
隨即,露出個微笑。
“這位男同志,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就在前頭辦事,不麻煩你了。”
不聽這名字她還沒在意,這不是蘇桃的弟弟嗎?
上輩子,她在電視訪談里見過蘇建業。
那會兒蘇建業跟著顧長樂,也混出了些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