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國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顧衛紅的臉也白了,她知道,現在自己說啥都沒用了。
她本來以為昨天蘇桃被她糊弄過去,結果蘇桃居然連夜去了縣派出所,找人來抓他們了。
王菊仙知道人要是進了派出所,就啥都晚了,現在還有一點生機。
她連滾帶爬到顧根生身邊,撲進顧根生懷里,咬牙低聲道。
“根子哥,你別聽蘇桃冤枉衛國和衛紅。
他們咋對你的,你這幾天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嗎?
咱才是一家子,有啥事咱關上門自己說清楚,要是去了派出所,以后你身邊可就沒人照顧了……”
顧根生回過神,看著顧根生和顧衛紅,又看看一臉冷漠的顧長樂,咬了咬牙。
“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他們是在幫我……洗澡……”
是了,顧長樂不是個靠得住的,顧衛國和顧衛紅再不濟,現在也只能靠他們了。
顧衛國和顧衛紅有這個把柄在他手里,以后還不得聽他搓圓捏扁?
顧根生想到這兒,紅著眼看向蘇桃。
“倒是你個不安分的,大半夜的和顧大牛在一塊干啥?當著村里人的面,你給我解釋清楚……”
顧大牛聽到顧根生的話,咬碎了牙,也不管這么多人看著,還有派出所的人在,上去就給了顧根生兩個大嘴巴子。
“老子看你是豬油蒙了心,蠢昏頭了。
幫你的人你不信,害你的人你還護著……”
顧根生腦瓜子被打得嗡嗡的,一下子忘了說啥。
王菊仙一把護住顧根生,瞪著顧大牛。
“咋,大隊長被我家根子問得不知道咋說?蘇桃這小蹄子去找派出所的人來,分明就是給你們半夜勾搭打掩護啊。
可惜了我家衛國和衛紅,好心給根子洗澡,還要被冤枉。
你說誰是壞分子?明明自己才是壞分子,搞破鞋,不要臉。
我就說當初大隊長送我家根子去縣醫院,咋還好心給我家根子墊醫藥費。
這錢一直沒來家要過,這年月,誰家都不寬裕,大隊長憑啥對我家根子這么好?
當初還奇怪,現在一切都明白了,敢情咱根子是沾了蘇桃這個兒媳婦的光啊!”
顧大牛被王菊仙這通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王菊仙大罵。
“你個不安分的寡婦,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蘇桃是個好同志,你別污蔑她。”
顧大牛不打女人,氣不過了,又給了顧根生兩巴掌。
“顧根生,你要是個人,就說句真話,你當真不知道他們是要淹死你?還想替他們打掩護?”
這兩巴掌把顧根生打醒過神,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水,一口咬定。
“他們不是要淹死我,我不承認,有本事,你找別人來證明……”
王菊仙聽到顧根生這話,不由松了口氣。
是了,只要顧根生不承認,蘇桃和顧大牛說的話就沒人會信,那么晚了,除了鬼還有誰能證明?
村里的人被王菊仙這一挑唆,看向顧大牛和蘇桃的眼神變了變。
“是啊!長樂他媳婦那么晚和大隊長在一塊干啥?”
“別瞎說,人大隊長肯定找蘇桃有事,這么多年的大隊長,你們還不了解他的為人?
再說,長樂媳婦也是個好的,咱都瞧見的。”
“可大半夜的,叫人不得不瞎想啊!”
顧長樂一把將蘇桃拉在身后護著,冷冷看著村里人。
“大隊長的女兒生了孩子,沒魚下奶,托我從市里買魚回來,白天怕人瞧見嚼舌根,所以才晚上來。”
簡單的一句話,解釋的合情合理。
村里人沒有再說啥,顧根生是鐵了心要把蘇桃和顧大牛拖下水,咬了咬牙。
“哦,他說買魚就買魚?那為啥不信衛國和衛紅是幫我洗澡?
還有,顧大牛也沒說,當初為啥要給我醫藥費?這擺明了就是和蘇桃有……”
屋里的顧奶奶再也聽不下去了,抓著菜刀就沖到顧根生跟前,一菜刀沖顧根生腦袋砍下去。
“有你娘呢?我砍死你個蠢東西……”
王菊仙拉著顧根生一躲,那菜刀只砍到了顧根生的半邊耳朵。
顧根生的耳朵沒了,登時血流如注,他捂著耳朵哀嚎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王菊仙不管顧根生的死活,沖著徐所長大喊。
“這才是殺人,派出所咋還不抓人呢?
還有蘇桃,她往我家衛國和衛紅身上潑臟水,一塊抓了去。”
沒等徐所長說話,顧大柱和張臘梅一陣風似的沖進來。
兩人二話沒說,先給了顧根生和王菊仙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