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跟國營飯店的老師傅們學了點兒。
在曉麗姐這兒也學了些,火候啥的肯定還有不到位的地方。”
陳奶奶又喝了一碗粥,把碗遞給蘇桃。
“是個有天分的,好好學,學會了手藝,別丟了良心就成……”
蘇桃接過碗,笑著點頭。
“沒呢!陳奶奶放心,曉麗姐對我好,我記著呢!再喝一碗粥不?”
陳奶奶擺手,掏出一張帕子擦了擦嘴。
“不了,食不過三,要不是你這粥火候熬得地道,我也不會喝第二碗。
你來了這兒,飯館不是沒人了?
晚了,最后一班輪渡都沒了,你先回去,這兒不用你費心。
還有,以后別叫我陳奶奶,叫我陳淑芬老同志就行。”
蘇桃笑著點了點頭,把粥溫好。
“好的,陳淑芬老同志,我先回家了,等曉麗姐醒來,你幫我跟她說一聲。
讓她好好休息,飯館里的事不用擔心……”
陳奶奶微微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
陳曉麗醒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一轉頭,見旁邊桌上擺著一個保溫桶。
陳淑芬見狀,打開保溫桶給陳曉麗盛了一碗粥。
“醒了?這是你飯館里收留的那個小丫頭送來的。
我吃著不錯,這回倒是挑了個有天分的。
但愿別是個壞良心的,來,喝點粥。”
陳曉麗看著陳淑芬皺了皺眉,接過粥喝了一口。
“奶,你是不是因為劉澤的事,對蘇桃不客氣了?
我跟你說過,蘇桃是個好的。”
陳淑芬沒好氣白了陳曉麗一眼,轉頭躺下。
“當初那劉澤你也這么說,結果呢?”
半晌,沒聽陳曉麗出聲,陳淑芬轉頭一看。
陳曉麗低著頭,呆呆的捧著碗,也沒喝粥,就那樣坐著。
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陳淑芬是心疼的,一骨碌爬起來,拍了陳曉麗一把。
“干啥呢?大了,奶都不能說你了?那劉澤就是個瞎眼狗,放著我這么好的孫女不要,非要去吃屎。
以后,有他后悔的時候。
你要真覺得那小丫頭是個好的,就好好教著,等教得差不多了。
奶來替你考察考察,如果確實合適,就讓她把曉麗飯館傳承下去。
以后,你想去首都還是哪兒就去,奶不拘著你。”
陳曉麗抹了把眼,看了陳淑芬一眼,把粥喝光。
“奶說啥胡話呢?你在這兒,我哪兒都不去。
首都那人,我不認他……”
當年奶以為成分問題被批斗,她爺二話不說跟奶離了婚,找了個女人去了首都。
奶熬過最難的歲月,拉扯她爸長大,讓她爸姓了陳,就是想和她爺撇清關系。
她爸和媽結婚生下了她,好日子才剛開始,就因為一場事故沒了。
那會兒她才十歲,本以為奶會垮了,可奶生生咬牙開了曉麗飯館,把她養大。
后來奶的身體確實吃不消,這才把曉麗飯館傳給她。
她一直干到今天,但曉麗飯館在她手里,非但沒有發揚光大,反而快要被劉澤擠兌得關門了。
這事,她不敢讓奶知道。
奶自打身體不好后,就經常提讓她去首都找她爺的事。
可她爺連她爸的沒管,咱會管她這個沒見過面的孫女?
陳淑芬也知道陳曉麗性子倔,沒再勸她,轉頭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