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樂看著蘇桃一臉陶醉的模樣,覺得自己支持她考大學的決定實在太對了。
雖然現在考試成績還沒下來,可是想想他家桃妹拿著書本,走在校園里的模樣,他就開心。
兩人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來自己來京北大學的正事。
顧長樂攔住一個過路的同學,問了一嘴。
得知現在傅霞就在藝術紅樓那邊,他趕緊帶著蘇桃直奔藝術紅樓。
藝術紅樓顧名思義,是一座紅色的教學樓。
墻邊長滿了爬山虎,郁郁蔥蔥,增添了幾分恬靜的氣息。
快放假了,紅樓其他教室沒人。
就畫室開著門,顧長樂拉著蘇桃走到畫室門口,只見里頭有個背著身子在畫畫的女同志。
那女同志畫的很認真,似乎沒聽到外頭有人。
蘇桃看著那背影,不知道為啥,心跳快了些。
她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那個,老師你好,請問,傅霞,傅老師在嗎?”
女同志聽到動靜,扭頭一看。
溫柔一笑,站起身來,擦了把手上的染料。
“我就是,同學,你找我嗎?”
等人走近,蘇桃才看清,這位女同志看著四十歲上下。
頭發簡單的挽起,眉目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麗。
只是身板有點單薄,臉色有點蒼白,看著身體不大好。
說話的時候,眼睛彎彎,溫柔又慈愛。
這么愛笑又溫柔的模樣,和她那個總是板著臉叫人看了就害怕的舅,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知道為啥,她看到這位傅老師,總覺得想哭的沖動。
“同學?”
傅霞看著蘇桃走神,笑瞇瞇的晃了晃手。
“你是哪個系的?我看著你有點眼熟。”
是真的很眼熟,可是她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了。
蘇桃趕緊渾身,搖搖頭,從懷里拿出傅天成給的那封信,雙手遞給傅霞。
“不好意思,傅老師,我不是京北大學的學生。
我是德市來的,舅,傅天成老師的學生。
他知道我來首都,特意托我給你帶一封信。”
傅霞一聽,滿臉驚奇的接過信。
“你說,我哥,托人給我送信?”
還真是長這么大了,頭一遭。
蘇桃點點頭:“嗯,傅老師看著挺著急,讓我一定要送到。”
這下,傅霞更好奇了。
她哥是啥人,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油鹽不進,生冷不吃,誰都走不進他心里。
更別提多跟他說句話了,她這個做妹子的逢年過節連個面都見不著的人。
居然會托人給她送信?難道是出了啥事?
傅霞心里頭一驚,趕緊打開信看起來。
信上第一句就是,展信佳,一切安好,勿念。
嗯,這句話,是她哥的口氣,沒錯。
下頭滿滿一篇,都是在叮囑她,咋帶給他送信的小姑娘在京北大學看看。
不要讓人小姑娘知道,是他說得。
要讓人小姑娘知道京北大學的好,考不上首都大學,京北大學也不比首都大學差。
那一通篇,都是這些雞零狗碎的交代。
要不是字跡和第一句的語氣是她熟悉的傅天成,她都要懷疑這封信是不是誰冒充她哥的名字寫的了。
看完信,傅霞看向蘇桃的目光多了幾分復雜。
她哥,似乎很喜歡這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