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和簡志德回到德和軒,這會大家都在休息,樓上樓下黑漆漆的。
簡志德本來想去休息一會兒,可見趙興往廚房走,他連屁股都沒挨到板凳,就趕緊跟上去。
“師父,這下午好不容易有點休息的時間,你干啥不躺會兒?
我看你那腰,又該疼了。”
趙興擺擺手,錘了錘自己的腰。
“我還撐得住,這不眼見馬上要辦評比了嗎?
孟老板交代的那十道菜,我還沒想出來呢!得快點想出來才行,你也別歇著,幫著打打下手。
這些菜做出來,你也能學學。”
簡志德見趙興累成這樣,都還不忘孟良的交代,不由撇了撇嘴。
“人家拿著那菜去評比,可不會說是師父你做的,回回評比得第一,也沒見給師父你漲個工資。
二十年前多少錢工資,二十年后還是多少。
的虧師父你孤家寡人,不然,指望那點錢,一家子都得餓死。”
趙興笑了笑,推開廚房的門。
“我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餓不死就成……”
話還沒落音,就見孟良正往鍋里熬著的鹵水里放啥東西。
見兩人進來,孟良臉色一變,趕緊把邊上放著的鹵料藏起來。
“你們兩干啥來了?趕緊出去,不該看的別看。”
趙興知道孟良的規矩,趕緊拉著簡志德我那個外走。
“哎喲,對不住,孟老板,咱不知道你在后廚,啥都沒沒看見,啥都沒看見。”
等孟良從后廚出來,斜著眼看著站在外頭的趙興和簡志德。
“我說,你們兩是不是真有二心,想打聽到我這鹵料的配方,好去別家酒樓?”
趙興趕緊擺手,解釋。
“沒呢!孟老板,咱們真不知道你在后廚,我剛想著去后廚研究一下要評比的菜。
要是知道你在,咱們肯定不會闖進去。
我徒弟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沒那些心思。”
孟良擦了把手,白了趙興一眼,拄著拐轉身就走。
“最好是這樣,要是被我知道你們拿我的鹵水配方去別家酒樓。
我讓你們兩在首都,混不下去。
行了,去忙活吧。
趕緊的,把評比的菜都弄出來,別成天想著磨洋工。”
趙興弓著背,點點頭。
“知道了。”
也不知道孟良是有意還是無意,走的時候,手里的拐杖重重撞了趙興的腰。
趙興疼的臉都白了,但沒吭聲。
簡志德咬牙,想說啥,被趙興拉住了。
趙興搖搖頭,帶著簡志德進了廚房。
廚房的鹵湯已經熬開了,邊上一點鹵料星子都沒見著,看得出,孟良是擦得干干凈凈才走的。
一進廚房,趙興就撐不住了,腰都直不起來了。
簡志德趕緊把趙興扶著坐下,咬牙切齒的瞪著外頭。
“師父,那孟良是把你當狗一樣,你這手藝在首都都有名的,又不是找不到一個混飯吃的地方,干啥要在他這兒受氣?
他對拉拔他的媳婦都那么狠心,對其他人能好到哪兒去?
你看,咱們跟他干了也快二十年了,每次他做菜都不讓人看,深怕人學了他的廚藝。
可你做菜他不僅看,還冒名頂替你的功勞。
這種老板,你干啥還對他死心塌地?”
趙興揉了揉腰,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我欠他的,得還到死。
這日子師父一個人受著就成了,你要是有更好的去處,只管去。
師父不攔著你,你有一家要養活,犯不著跟師父在這兒苦熬。”
簡志德咬咬牙,給趙興揉著腰。
“我要是走了,他不越發欺負你了?
再說,他在首都餐飲業一手遮天,我從這兒走了,也沒其他人敢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