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芬字字落淚,句句泣血,叫在場的人無一不被觸動。
以前孟良端著個協會會長的身份,人前人后總是人五人六的模樣,時不時還拿出大道理教訓人,弄得自己跟個道德模范一樣。
結果,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小人,這身份的落差,叫人實在不齒。
他們看了一眼孟良,自覺得讓開路,盡量離孟良遠一些。
孟良跟個丑角一樣,站在場中,無處可躲。
看著眾人鄙視的目光,孟良也豁出去了,冷笑一聲。
“我跟著你爹學廚那么多年,還娶了你這個驕縱的女人。
連我兒子都得跟你們陳家姓,你們家人不想想,要不是我,你們家早就撐不下去了。
就這,你們不僅沒好好待我。
你那個爹,還處處防著我。
祖傳金刀不肯給我不說,那御廚秘笈更是連封皮都不讓我摸。
我給你們家當畜生一樣使喚了這么多年,還給你們家留了個種。
這恩情早就還完了,后來出事,我沒落井下石就已經夠厚道了。
你們還指望我跟你們一塊死?做夢呢?
至于趙興這事,那也怨不得我。
我是說會給他想辦法借錢,可沒說一定借給他。
是他自己傻了吧唧非要跟我走,遇到討債的打斷了我的腿。
我不過就抱怨了一句你爹不好,他自己就瞎琢磨出這一套。
非要給我留下他,我拗不過,不就順水推舟了……”
這一推,還不就推了這么多年。
假話說了這么多年,連他自己都當了真,認為這腿是為趙興斷的了。
眾人聽著孟良這話,看著孟良那不要臉的模樣,當真是覺得開了眼。
這世上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可不要臉得這么理直氣壯的,還真不多。
要是以前,陳淑芬聽到孟良這話,肯定會氣得半死。
可現在,她一臉平淡。
“我爹之所以不肯把那些東西給你,是因為你不配。
他早就看出你心性不正,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能接受你。
但凡你在他臨死前來看上一眼,我可能都會把金刀和御廚秘笈給你。
現在想來,多虧你沒去。”
事到如今,孟良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半晌后,他抬起頭,祈求的看向陳淑芬。
“就當是我求你,讓我在臨死前看一眼那御廚秘笈。
我就看一眼,保證不使壞……”
孟良坐在地上,陳淑芬站著,她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孟良,眼神并沒有任何觸動。
只是環顧一圈,目光落在蘇桃身上。
“剛才的話,我們在門口都聽見了。
御廚秘笈,確實在蘇老板身上。
那是我交給她的,因為她值得。
御廚秘笈既然給了她,就是她的東西。
她要怎么處置,是她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如果誰有意見,那就跟我這個老婆子去政府,找領導好好說道說道。”
聽完陳淑芬的話,一直沉默沒吭聲的許華榮也上前。
“御廚秘籍是陳淑芬同志祖上傳下來的,她傳給了誰,誰就是陳家廚藝的傳人。
你們要是想看,可以,先自覺拜個師。
一切按照規矩來,如果做不到,就別在這兒舔著臉欺負人蘇老板了。”
在場的年輕些的人可能不認識陳淑芬,可年長些的,都知道陳家當初在首都是怎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