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太陽落山前回到家。
剛進門,賀春梅便使喚李玥進廚屋燒火。
李玥也愿意燒,正好可以取暖。剛坐下,凳子還沒捂熱,賈宜蘭進門說想烤火,叫李玥讓出位置。
李玥看了對方一眼,燒個火也爭,真沒見過這種女的,她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走了。
臥室內。
賈靳豫站在梳妝臺前擺放李玥買回來的小玩意兒,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回頭,然后道:“玥玥,你買的窗花要不要貼起來?有現成的膠水。”
“不要貼的。”李玥接過賈靳豫手里的窗花,背對著他夾進她收私房錢的書本里。
賈靳豫見狀笑道:“你那本書里,是不是藏了錢啊?”坐火車的兩天,那本書幾乎沒離開過她的手,就連睡覺也抱著,稍微有點動靜立馬睜開眼,警覺性相當強。
她平時可不這樣。
李玥的書剛放回去,聞言揣進懷里,神色戒備的說:“才不是,我沒有錢的。”
李玥收到稿費的時候,原本打算就地儲存,但這年頭沒有身份證,光憑介紹信證明身份,她始終不放心,不得已才揣這一筆巨款上路。
臨行前,她甚至想過把錢縫在內衣里。
又怕最后不僅丟了錢,還被人占便宜。
思來想去,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才夾在書本里。
賈靳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黑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轉動,明顯說謊了。
但她的表情卻嚴肅且認真,特別有趣。
“你的錢呢?工資,彩禮,岳父母給的壓箱底,花完了?”還是說,她落水后,不僅弄混了自己的生肖,連錢收在哪兒都忘了?
不提還好。
一提李玥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你去問問你媽,她最清楚。”
賈靳豫設想她會各種借口搪塞,唯獨沒預料到,他媽居然摻和進來了,他冷靜道:“你還記不記得清被她拿走了多少?”
李玥搖了搖頭。
原主自己可能都記不住,何況她一個外來戶。
她只知道,原主的存款被她婆子媽拿走了,還冠冕堂皇的說,幫存著,以后這錢,還是她的。
“挺多的。”李玥頓了頓又道:“你能不能幫我要回來啊?我考不上大學,想用那筆錢做點別的事,存在媽那,除了貶值還是貶值。”
“貶值?”賈靳豫一笑:“你懂得真不少。”
李玥不作聲了,依照原主的眼界見識,不會懂這些。
賈靳豫雖然和原主相處時間不長,但也保不齊他會對她起疑心。
她一點也不懷疑這個男人的能力。
她爺爺說,沒用的人,沒有資格讓他認識交往。
......
堂屋有一臺黑白電視機,是原主的陪嫁,一到晚上,左鄰右舍便會過來串門,如果電視開著,他們就坐下來跟著一起看,特別吵。
李玥被鬧的睡不著,趁著賈靳豫不在,她拿出偷來的照片。
想著過幾天就能見到真人,十分期待。
房門咯吱一聲。
李玥趕緊將照片放進書里收好,回頭對上賈靳豫清雋的面容,笑了笑:“你不看電視了啊。”
“嗯。”賈靳豫遞上一本手寫的存折。
李玥一看,正是原主交給婆子媽的那一本,里面有近一千的存款,心中的驚喜多過于驚訝:“你怎么要回來的啊。啊啊,我好愛你哦。”
撲上去對著男人的側臉就是兩口。
等她反應過來男人討厭碰觸的時候,麻溜的松開準備道歉。
后腰卻被男人的胳膊環住了。
詫異的抬眸,撞進男人幽深的瞳孔里,他歪著頭逼近她。
李玥心道,他是不是要親她啊?
他不喜歡男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