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明媚張揚。
而此刻則少了幾分生氣。
倒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短短的時間里，仿佛一朵迅速枯敗的花。
徐嘉衍一句也沒有問，沒有問她為什么一個人跑出醫院，也沒有問她為什么來這里。只靜靜地開口道：“回去吧！教授和師母還在醫院等你。”
秦玥卻是坐著沒動，而是轉過身，看著遠處的江面道：“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徐嘉衍：“大概是為了讓自己快樂的同時也讓別人快樂。”
“那若是連自己都不快樂呢？”
徐嘉衍看著她道：“聽說每個人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都看過劇本，所以才會選擇這個身份來這個世界，所以一定有你覺得值得的事情。”
“我們之所以覺得不開心，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心平氣和地與自己相處。當我們能夠處理好自己和自己的關系時，很多東西都會有所改變。”
末了，他道：“我想告訴你的是，生活是自己的，快樂與否也是可以選擇的。當你放棄和自己較勁時，就會發現快樂其實一點都不難。”
秦玥喃喃道：“真的可以做到嗎？”那為什么她卻覺得想要開心一點那么難？
徐嘉衍：“可不可以，試試不就知道了？”
秦玥看著江面久久沒有出聲，徐嘉衍也沒有催促她，過了很久，才見秦玥轉動輪椅，轉過身來看著他道：“阿衍哥哥，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喜歡你？”
徐嘉衍面容平靜：“對不起，若是我的行為給你造成了什么誤會，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嗯，我知道！”上次見面，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就挺不甘心的。
“不過，你這么直接，就不怕我會想不開，真的從上面跳下去嗎？”秦玥抬眸看著他，問題雖然驚心動魄，不過語氣卻是格外的平靜。
其實，之前那一次，她站在這里是真的有想過要跳下，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就改變主意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美好的值得去追求的東西，讓她想要活下去。
但是現在，唯一讓她覺得美好的東西也失去了呢。
徐嘉衍表情漠然，“命是你自己的，別人勸得了你一次兩次，卻勸不了你一輩子，若連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命，那別人更不會在意。”
“那你呢？”秦玥問完之后，又忍不住笑了一聲，自己替自己回答道，“你自然是不在意的。”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別人又怎么會在意。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若是我真從上面跳下去，你會不會替我難過？”
“不會！”徐嘉衍道：“我只會心疼教授夫婦這么大年紀，卻還要為了你傷心勞神。”
秦玥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片刻后方才稍稍恢復了一些，撇了撇唇道：“嘖，還真是絕情，也不知道姐姐喜歡你什么？不會是跟我一樣，喜歡你這張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