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丘佳澤雖然有點喘,終于還是把后面半句話說了出來:
“……你是唐徨……唐徨的三姨父的干兒子的小舅子……你叫……叫唐郎!你真的來了啊?”
后面的十幾個同學頓時釋然,紛紛起身。
大家很熱情地接見了唐徨同學這位親戚。
唐徨有點無奈。
他已經沒心情留在這里了,但這么一來,又不好離開了。
“唐徨親戚,你怎么……怎么和唐徨同學長得不太一樣啊?”
“看來你們唐家的基因結構很復雜嘛!”
“就是啊,唐徨同學要是有你這副長相,小露當時說不定就答應他了!”
同學們七嘴八舌,拉著他坐到一起,甚至還有好幾個女同學偷偷拿手機檢查者自己的儀容。
唐徨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楊煒”,一個硬件條件足夠過硬的楊煒。
而且還很能打,完全有條件成為第二個成龍。
“唐徨他……他是基因突變吧。”唐徨只能這么回答。
“沒錯,我一直也是這么認為的!”丘佳澤開口附和。
同學們都笑了,氣氛和之前一樣,依然很融洽,很快樂。
只不過因為“唐徨親戚”和作為唐徨死黨丘佳澤的出現,大家也就沒再繼續聊唐徨的壞話了,相互聊著畢業后的境況。
“信生活”見這個“唐徨親戚”的忽然加入,似乎搶走了自己不少風頭,于是也摻和了進來,問唐徨:
“你應該要比唐徨小幾歲吧?現在大一還是大二?在哪念書啊?985還是211?”
“我沒念過大學。”唐徨回答。
因為楊煒確實沒念過大學,文憑是高中輟學。
“啊?沒念大學?”“信生活”故意放大嗓門。
在場的同學們都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目光中還有輕微的鄙夷。
“有遠見!好眼光!”
“信生活”大聲贊揚,然后指著ipad上面的唐徨黑白頭像,語重心長地說:
“你看吶,你這親戚就是大學畢業,結果到死也沒找到工作。早知如此,趁著四年前莘城的房子還只要8000一平米,拿他念大學的錢來按揭套房子,到現在不就漲到4萬了?轉手一賣,立馬就翻5倍!
你算算看,憑你親戚的能耐,就算他能夠找到工作,再給別人打工十年,能賺到這么多錢嗎?
所以說我們這位唐徨同學啊,這大學四年到頭來就算是白念了,完全是浪費錢,也浪費時間,甚至是浪費生命,你可千萬別走他的老路。
不上大學,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唐徨點了點頭,然后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自己犯不著去和一個活人計較。
“信生活!你放什么狗屁!像你這樣的成天去給女老師‘修窗簾’,四年大學就沒白念?”剛來的丘佳澤反而聽不下去,開口替自己生前的死黨出頭:
“今天是唐徨的追悼會,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喲,你一個做傳銷的,居然還嫌我的嘴臟?怎么,打算給我們洗腦啊?”“信生活”毫不示弱,開口反擊。
“¥#@#@&*!”
“#@#&#¥#!”
同學們連忙出來勸阻,將面紅耳赤的兩個人拉開。唐徨也加入其中,努力把丘佳澤按住。
不是唐徨怕了這個“信生活”,而是自己就在這里,犯不著讓丘佳澤來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