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一拳卻沒能發上力。
因為就在拳頭命中的同時,兇手將臉一歪,唐徨的拳頭就從兇手臉上滑開,力道用空。
不會吧,一個中年男人臉上搽粉了?不然怎么會這么順滑?
不等唐徨思考原因,兇手已經撲到唐徨面前,伸手握緊插在唐徨肩膀上的匕首,然后用力刺入。
“嗤!”刀刃沒入唐徨肩頭。
唐徨渾身劇痛,差點沒當場慘叫。
他很清楚,因為自己的一招失手,局面已經變成近身肉搏。稍有不慎,自己立刻就會慘死當場。
所以就在兇手將匕首刺入唐徨肩頭的同時,他強忍著傷痛,雙手齊出,緊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你要殺我?那我也只能殺你!
他對楊煒身體的力量很有心信心,有把握將兇手掐個窒息。
但是怪事再一次發生。
唐徨的雙手明明已經掐死對方的脖子,但兇手忽然仰頭,身子往下一壓,唐徨手上的力量立刻向上滑空,完全沒用上力。
唐徨驚駭。
這絕對不是對方身上搽了什么粉,而是一門神奇的功夫?
他忽然想起武俠里好像有過類似的功夫,能夠卸開對方攻來的力道,好像是叫什么“泥鰍功”。
這個兇手難道會“泥鰍功”?
唐徨來不及細想。不管兇手用的是不是傳說中的“泥鰍功”,自己的兩記殺招顯然已被對方徹底卸掉。
因為這一耽擱,兇手已將匕首從唐徨的肩膀上拔出,然后對著他喉嚨一刀插落。
唐徨疼得齜牙咧嘴,幸好及時就地一滾,避開了插落的匕首。
兇手窮追不舍,匕首接連插向唐徨的喉嚨。唐徨只能繼續打滾,在狹窄的電梯里滾來滾去。
一插!
兩插!
三插!
……
匕首接連落空,但唐徨也終于被逼到了電梯角落,再也沒地方躲避。
兇手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再次用匕首插向唐徨的喉嚨。唐徨只能用雙手架住對方的手臂,阻止插落的匕首。
雙方僵持不下,兇手只能將整個人壓到唐徨身上,讓匕首刀尖緩緩逼近唐徨的喉嚨。
兩個人都拼盡了全力。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兇手猙獰地冷笑。
“……”唐徨。
“你死”和“我活”,根本就是同一個結局好吧?
果然沒文化!
他不想等死,只能將力量全部轉移到左手,繼續架住對方的手臂,然后用空出的右手出拳,狠狠沖向兇手的小腹。
但兇手的反應也很快,也將自己的左手空了出來,及時抓住了唐徨攻出的右拳,將他整條右臂按在一旁。
這樣一來,唐徨就被徹底制住,再也沒有反擊的可能。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匕首的刀尖一厘米、一厘米插落,逼近自己的喉嚨。
難道就這么等死?
唐徨急得滿頭大汗,眼前就是逐漸逼近的匕首,匕首后面是兇手猙獰的臉。
“呸!”
唐徨忽然張嘴,一口口水吐在兇手臉上。
“……”兇手。
他眼中的怒氣更盛,匕首上的力量也變得更大。
“呸——呸——呸——”
唐徨只能用小學生打架的套路,拼命朝兇手臉上吐口水。一直吐到口干舌燥,彈盡糧絕。
兇手終于被唐徨徹底激怒。
他居然笑了!
然后他將手里的匕首繼續用力插落,悶聲咳嗽:
“咳咳——咳咳——喝——”
“……”唐徨。
光聽聲音,就知道這是一口足以流芳百世的千年老痰!
他很后悔,自己為什么就不肯死得有尊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