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女監工就把他帶到礦洞角落里一排直接鋪在地上的被褥前,命令唐徨就在這里休息,然后又找了一套礦工的衣服丟給他,叫他換上。
顯然,這里應該就是礦工們每天休息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七八個人正在這排被褥里呼呼大睡。
接著,女監工拿出她的皮鞭,把這七八個正在睡覺的人全部抽醒,說是到了換班的時間,命令他們趕緊穿衣服開工。
沒有人反抗,也沒有人回答。
每個人都是神情呆滯、目光渙散,做著機械般地動作,顯然都是存在智力障礙的患者。
等他們穿好衣服,相繼前往礦洞里工作,女監工就從他們當中揪出一個瘦弱的男人,很惋惜地嘆了口氣:
“看你這副樣子,后面肯定是干不動活了。反正都是要報廢的,倒不如最后這幾天就好好服侍一下我吧……”她說。
瘦弱的男人沒有說話,或許根本就沒聽懂女監工在說什么。
但是旁邊一個黝黑的礦工突然沖了過來,直接跪在女監工的面前,緊緊抱住她的雙腿。
“怎么?你今晚也想要嗎?”女監工用手里的皮鞭輕輕抽打在他背上。
“唔……唔……”黝黑的礦工從喉嚨里發出含糊的聲音,臉上寫滿了渴望。
“……”唐徨。
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涌上心頭……
看來這個油膩的女監工,簡直就是這個“地下王國”里的女皇啊;
而這些腦子不太正常的礦工,就是供她玩弄的臣民……
可是他們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要在這種地方追求這種生理需求,有意義嗎?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新聞,說有兩個撿垃圾的流浪漢,為了爭奪一個垃圾桶的拾荒權,不惜大打出手,最后還搞出了人命。
由此可見,人的貴賤始終是由生存環境所決定的
——對這些礦工而言,這個女監工就好比是那篇新聞報道里的“垃圾桶”。
幸好眼前這一幕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女監工就把這兩個礦工都帶走了,再也沒有理會唐徨。
唐徨暫時松下一口氣。
接下來怎么辦?
“還是先報警吧……”唐徨做出決定。
于是他換上礦工的衣服,就在這里的被褥里休息了一會兒,等待時機溜出去找電話。
十幾分鐘后,就有十來個神情呆滯的礦工回來睡覺了,應該就是換班換下來的那一批。
顯然,這里的金礦開采工作是兩班倒的模式,分為白班和夜班。
——人可以休息,但機器不休息,這樣才能使效率最大化。
而這些換班回來的礦工,全都沒有理唐徨,一個個倒頭就睡,似乎早就習慣了像他這樣的新人加入。
甚至以他們的智力,很可能相互間都不認識……
唐徨也沒有和他們溝通交流,等所有的人都睡著了,他就悄悄鉆出被褥,依照來時的道路,往礦洞里那個升降臺的方向偷偷溜去。
可能因為這里的礦工都是智障人士,所以守衛并不怎么森嚴,一路上就只看到兩個配槍的保安,都靠在流水線旁打瞌睡,讓唐徨很順利地就溜了過去。
路過那個女監工的帳篷時,聽到里面傳出來的陣陣呻吟和哀嚎,唐徨只能搖頭了頭,在心里祝福他們:
“兄弟們,挺住啊!等我去叫警察叔叔來解救你們……”
沒過多久,唐徨就來到了升降臺的位置
——因為在上面已經安排了六七個保安看守,所以下面一個保安都沒有。
現在的問題是,整個升降梯已經升了上去,停靠在上面,只有幾根很粗的鋼筋纜繩筆直地垂在唐徨面前。
怎么上去呢?
如果時間倒退回一個多月前,面對這個問題,唐徨肯定束手無策。
但現在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自己是有輕功的人好吧!
有點像“跑酷”的入門級輕功“龍行其道”!
對于眼前這種難度的攀爬,就連成龍都能上去,何況是經過幾晚上爬居民樓訓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