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日勝當了特高支部的副支部長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魯興賓館點名要喝極品燕窩。
一千元一杯的糖水,這樣的“生意”,恐怕也只有江日勝能做。
江日勝隨口說道:“有點泛,想喝杯茶。蘇志梅呢?”
肖希泉說道:“她在后廚幫忙,我去喊她。”
江日勝掏出煙,一邊點火一邊說道:“沒事,我們聊聊。剛才進去的,好像是村上直枝?”
肖希泉欠了欠身:“是的。”
江日勝吐出口煙霧:“他常來?”
肖希泉說道:“二三天來一次,一般是上午,偶爾下午或晚上來。”
江日勝說道:“去把蘇志梅喊來吧。”
望著肖希泉的背影,江日勝若有所思。剛才肖希泉與村上直枝相談甚歡,江日勝最擅長察言觀色,他只看了一眼,就斷定兩人的關系不一般,至少不是一般的顧客與商家的關系,倒像是有點朋友之間交談的味道。
魯興賓館經常有憲兵隊的人來消費,江日勝的原則是:只要是日本特務,都可以免單。肖希泉也極力結交日本人,甚至他也能說一點簡單的日語。
肖希泉與村上直枝交朋友,他并不反對,但剛才村上直枝沒跟自己打招呼,而肖希泉舍村上直枝而來見自己,也多少有點心虛的意思。
按照常理,肖希泉能結交上村上直枝,對魯興賓館的生意在百利而無一害,應該向自己炫耀才對。
江日勝說道:“等會我去泡個澡,你去整理一間浴室,換個新茶和香煙。”
蘇志梅無奈地說道:“好。”
江日勝是這里的老板,又是個無賴,還是個特務漢奸,就算自己拒絕,他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屈服,除非放棄這份工作。對蘇志梅來說,潛伏在江日勝身邊是組織交給她的任務,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都要堅持下去。
江日勝到下面的單人浴室后,又吩咐道:“再去倒杯酒來,我要好好思考幾個問題。”
蘇志梅沒好氣地說:“要不再給你點柱香?”
江日勝所謂的思考問題,就是如何禍害百姓,怎么給日本人做狗腿子。
江日勝得意地說:“這建議不錯,這次我要抓個重要的共產黨,要是能抓到,以后日本人都得稱我是反共專家,哈哈。”
蘇志梅隨口說道:“共產黨哪有這么容易抓的?”
江日勝得意地說:“越是不容易,越要抓。這次的共產黨是個政治交通員,抓到他,我就真的要飛黃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