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仁春目光中帶著嘲諷,反問:“他不是曾營長是誰?”
彭勇輝嘆了口氣:“知道了,好手段。”
賀仁春冷笑著說:“這是陽謀。”
其實這本是江日勝的陰謀詭計,特意挖個坑,要把何繼堯埋在里面。哪想到,何繼堯都不用推,自己就跳了進去,省了不少事。
江日勝把何繼堯帶回濼源公館,到了審訊室,還沒開始用刑,何繼堯就開始招供。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審訊室的酷刑沒有一件能受得了,與其被打得皮開肉綻,還不如現在就說。
何繼堯說道:“江部長,我知道這次不對,但我絕對不是共產黨。”
只要跟共產黨撇清了關系,他就沒多大事。
他哪知道,如果他是共產黨,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江日勝冷笑道:“你做的這些事,表面上看確實不像是共產黨。可是,誰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何繼堯一下子明白了江日勝的用意,臉色蒼白地說:“我都說了,還要用刑?”
江日勝淡淡地說:“當然。這是程序,必須要走,否則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何繼堯苦笑著說:“你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他如果骨頭硬,能給日本人當狗腿子?江日勝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場了。濼源公館的特務,都是整人高手,他落到江日勝手里,恐怕難過關嘍。
江日勝搖了搖頭:“我從不整任何人,其他人不泄露情報,你看我整他們嗎?”
何繼堯嘆息著說:“好吧,江部長,這次我錯了。以后,我保證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往西,我絕不敢往東。”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已經認慫,按照規矩,江日勝應該放他一馬才對。
江日勝輕輕搖了搖頭:“我說過,該走的程序必須走一遍。”
弄何繼堯,除了因為此人是個刺頭外,更因為他雙手沾滿了共產黨的鮮血,罪大惡極,有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不替同志們報仇呢?
“啊!我的媽啊,痛死我啦!”
很快,審訊室里就傳來了何繼堯殺豬般的慘叫聲。
“武山君,這是何繼堯的口供。”
兩個小時后,江日勝到武山英一的辦公室報告,雙手遞過何繼堯的筆錄。在用刑之后,何繼堯就按照他的想法開始招供。
武山英一看了一眼筆錄,問:“他似乎不是真正的共產黨?”
江日勝鄭重其事地說:“是的,但這樣的人更危險。我們必須要及時掐滅這樣的苗頭。所謂殺雞儆猴,讓何繼堯做這只雞,濼源公館剿共班的人心才能穩下來,才能更好的反共。”
武山英一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江日勝還是很為日本考慮的,他很欣慰,能讓江日勝來濼源公館兼任剿共班班長。
江日勝突然問:“對了,武山君,這幾天我看了幾百份檔案,發現了一些可疑人員。接下來,我想單個接觸,你要不要一起見見?”
他一直忍著沒跟新華院的戰俘接觸,就是不想引起武山英一的懷疑。
武山英一隨口說道:“你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