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受著重傷的禁軍,正是他的至交好友,因為被步槊透穿了胸膛,只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睜著眼睛,充滿乞求的望著他。
身后的督戰禁衛勃然大怒,飛起一腳便對那人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吼道:“不死也救不活了,扔過去,違令者斬!”
那禁軍雙眼一閉,心一橫,便將那名重傷的禁軍扔到了高臺之下,轉過頭來時,已是淚如雨下。
就在此時,另外一名禁軍突然大哭起來“這是我兄長,其已戰死,為何還要被踐踏?”
話音未落,便被身后的督戰隊禁衛用刀身朝他頭頂重重一拍:“休得啰嗦,違令者斬!”
那人大哭,抱著兄長的尸體就是不肯扔過去,那督戰隊禁衛焦躁起來,飛起一腳將其踢倒,令旁邊的禁衛將其手中的尸身搶過,扔了過去。
很快,石欄之前,便用死去的禁軍的尸體,搭成了一道臺階,幾乎與石欄平齊。
趙胤戰刀一舉,高聲吼道:“殺!”
排在第一組的禁衛們,只得抖擻著精神,咬著牙,舉著兵器呼啦啦沖了上去,腳下踩著同袍的尸身,奮力向前攻擊。
石欄后的虎賁,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刀盾兵緊緊的抓著盾牌的把手,步槊兵和樸刀兵也齊齊攥緊著手中的兵器,蓄勢待發。
終于,前面第一排的禁軍,手中舉著兵器,沖到盾牌之前,狠狠的向盾牌之后撲殺而來。
唰唰唰~
一排排步槊刺出,一個接一個的禁軍被刺中,槊刃穿透了甲衣,刺入了身體,洞穿了骨肉,發出噗噗噗的響聲,然后又一個接一個的慘叫著倒了下去。
然而后面的禁軍前仆后繼,繼續向前,有人趁步槊尚未收回之際,撲到了盾牌之前,舉起了戰刀,便要劈砍盾牌后的虎賁,等待他們的則是寒光閃閃的樸刀。
嚓嚓嚓~
一桿桿樸刀,閃耀出一片片寒光,利用長度的優勢,狠狠的劈向那些沖近前來的禁軍,專砍面門和脖頸之處,又快有準。
一名禁軍的脖頸被砍斷一半,脖頸處的血線崩現,雙手撲騰著,戰刀跌落,往旁邊倒去,眼中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
旁邊一名禁衛,面部被劈中一刀,痛得扔下手中的戰刀,捂著面部,剛要慘叫,嘴唇和鼻梁處便已裂開,鮮血噴涌而出。
他們身后的禁軍,見得這般情景,驚得連連往后退去,卻又被后面的同袍推了上來,隨后噗的一聲被一桿步槊洞穿了胸膛。
那名禁軍抓著刺入胸膛的步槊,眼中露出驚駭至極的神色,高聲慘叫道:“我不想死!”
然而,刀劍無情,那名步槊兵剛剛抽出長槊,又是奮力一刺,將那名禁軍狠狠的刺了下去。
咻咻咻~
后頭的弩箭,不斷的激-射過來,那強勁的勁道,一旦射中,幾無活命的機會。
一輪攻擊下來,依舊是以禁軍死傷慘重而敗退,但是虎賁也有傷亡,居高臨下的優勢大大減少了,損傷就會增加。
虎賁身后的沈勁,望著臺下的禁軍,只見其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是在督戰的禁軍大呼小叫的威逼之下,才迫不得已的沖上來。
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不禁神色大亮。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吼道:“我等皆天子侍衛,莫要自相殘殺,殺了逆賊趙胤,便可免罪!”
他的話音未落,身旁的虎賁也高聲喊道:“莫要自相殘殺,殺趙胤,便可免罪!”
眾虎賁喊叫聲如雷,眾禁軍嘩然大亂,一個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互相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