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荀蕤要跟司馬珂稟報的還真是一件重要的大事。天策軍全軍,這幾天居然有七八成的人要告假外出。
司馬珂神色一愣,問道:“為何如此之多人要告假?”
荀蕤道:“因明公給了他等發了賞錢……”
司馬珂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笑道:“如此則城內的酒肆茶館必將生意火爆,此般甚好,近來訓練甚苦,讓彼等大吃大喝浪蕩一番,以解平日訓練之苦悶。但須成立督紀隊,四處巡邏,各隊外出時需提前報備大致活動區域,便于稽查,避免生亂,騷擾百姓。”
荀蕤臉色一紅,露出難堪之色,低聲道:“每人百錢的肉食補貼,足夠軍士好吃好喝十數日了,彼等外出,恐怕大多并非為吃喝……”
司馬珂呆了一下:“不為吃喝,則是為何?”
在他印象中,這一千多年前的南京古城,也沒沐足、桑拿、K歌、網吧等娛樂活動,不吃不喝……臥槽!
他頓時明白了過來,但是荀蕤卻當他只是個雛,小心翼翼的又補了一句:“秦淮河之南,西市口附近多ji館,彼等大多將去西市口尋歡作樂。”
他穿越到建康也有七八個月了,對這建康的風土人情也有一些了解。
其實古時從管仲開始,便已有類似紅燈區的地方了,典型的代表便是漢時的章臺街,是當時赫赫有名的紅燈區。
章臺街是漢朝長安城最早的風月所,后多作為“ji院”的代稱。“走馬章臺”,原指騎馬經過章臺,后特指涉足青樓。所以古代也將流連青樓稱之為“走章臺”。所以古代花柳之地稱為章臺柳巷。
建康城的紅燈區,便集中在秦淮河南岸的西市口。
頂流的世家大族們,自己養姬妾,偶爾也去潘樓這種頂級會所打打牙祭;普通的士族郎君,也會去潘樓等高檔酒樓,或者在秦淮河上找一艘裝飾華美的畫舫去尋歡作樂一番;再次一等的,就是普通的畫舫了,這種地方姿色一般,但都還算年輕;最后就是西市口的妓館了,類似于后世那種不理發的發廊,基本都是年紀偏大或者姿色較次的,一般前來光顧的都是黔首和軍漢,也有落拓的寒門前來解解悶,但是絕對不可能有士族光顧。
據說西市口的妓館,普通行情是二十至五十錢的標準,貴一點的也最多不過百錢。這對于天策軍這些悶了三四個月的軍漢來說,的確是和好去處,否則長期悶在營中,很容易產生營嘯。
只是,食色,人性也,無可厚非……
司馬珂笑了笑,吩咐道:“責全軍按隊分批告假,每次不得超過十隊,同時各隊隊主及督紀隊須定期在西市口巡邏,切切不可欺壓黎庶,更不可惹是生非,否則軍法處置!”
荀蕤見司馬珂居然一點就通,不禁暗暗稱奇,這左將軍年紀雖幼,還真是見多識廣,這氣定神閑的神色,倒讓他先自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