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頭家里僅有的一床新棉被,蓋在祝炎章身上,卻被他半夜給踢到地上兩次,打翻了夜壺,讓老馬頭兩個兒子心疼的不行。
直到祝炎章酒醒,隨口給他們取了‘馬文’‘馬武’兩個正式的名字,擺脫了老馬頭口中狗剩和鐵柱的小名,說文武雙全,將來好娶媳婦兒,才算是沒那么心疼了。
為了能將來喝上馬文和馬武免費的酒,祝炎章更是支使著陳少墨教會兩人學會了在地上,用樹枝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回到拒北城,祝炎章算是痛快的結算了天香樓的銀子,連家都沒有回,就住到了天香樓中,找他的小云兒去了。
家中,阿娘并沒有因為陳少墨回來多幾分喜悅,只是自己的房間,換上了新的被褥,還有兩套新衣服。
將刀交還給曹錚,曹錚都未多看兩眼,直接換了手中的家伙式,分割著肥羊。
陳少墨帶回來馬前雪,曹錚也是十分喜愛。
對于陳少墨讓曹錚試試馬的建議,曹錚拒絕了。
此番游學,怕是祝炎章與自己阿娘和曹錚之間的默契。
過完年,陳少墨就十四了,十四歲,已經算是成年。
天氣似乎轉暖了。
陳少墨找來紅紙,寫了大大的福字,倒貼在大門口。
“福倒了!福倒了!”
天香樓里的姑娘們見到后,扯著嗓子喊著。
這算是當下這陳少墨聽到最美妙的話了,可惜自己囊中羞澀,否則,他真想大喊一聲:賞!
喊了兩聲后,回味過來的姑娘們,立覺神奇,紛紛讓陳少墨給自己也寫一張。就連樓里的媽媽也一樣。
然后學著,將福字倒貼在門口,姑娘們齊齊的大喊:福到了福到了!樂的媽媽歡喜的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兩條。
快樂和美好的東西,不管在何時何地,總是讓人心生向往。
有幾個讀書人也學著寫了幾張福字,可惜跟陳少墨的福字一比,卻是差了一條拒北城的街,也許是兩條,被唾棄后,陳少墨家小酒館前,便排起了長隊。
寫字,絕對是個技術活,何況全拒北城幾乎所有的福字,都出自陳少墨之手。
這一天,拒北城里面的紅紙被賣脫銷了。
順帶著,小酒館今天的大肉也跟著脫銷了。
就連郡衙的大門上,門神的位置也被往下挪了幾寸,留出位置貼上了大大的福字。
有了福字的映襯,拒北城的年,似乎比起往年要更熱鬧些。
天岳關,扛著一柄掛著鈴鐺長槍的男子,已經換上了天岳軍黑甲,其他幾個人正在營房門口貼著紅紅的福字。
“姬大哥,福倒了嗎?”
“到了到了!福到了,到得剛剛好,板板正正的哩!”姬華撫掌大聲喊道。
“對,福到了,剛剛好,板板正正的剛好!”其他人也都跟著附和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