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被劫的餉銀,似乎成為解開一切的關鍵。
想到這,陳少墨打消了回家的念頭,開始在拒北城中逛了起來。
在這里生活了十四年,拒北城中有幾條街幾條巷子,陳少墨算是門清,一圈逛下來,也就是個把時辰的事情。
從路過的種種跡象來看,天岳軍對拒北城的搜查比陳少墨想象的還要徹底,按理說,重達萬斤的餉銀,按照天岳軍搜查的力度,只要還在城內,不該找不到半點痕跡的。
一圈轉下來,陳少墨又回到了郡衙前了。
望著熟悉但是近日卻有略顯凝重的郡衙,陳少墨腦海當中一震。
“天岳軍!”
當這三個字出現的時候,宛如堰塞的大壩瞬間被沖破,有種一瀉千里的暢快。
在這拒北城中,有能力知道餉銀所有押送的細節,又能有能力在郡衙潛伏,伺機而動,劫走餉銀的,還能將餉銀藏匿住不被搜查出來的,也只有天岳軍了。
畢竟,誰能想到,天岳軍會動手將原本就是配送給他們的餉銀給劫走。
天岳軍在餉銀被劫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時間點似乎都是被掐算好的一樣。
還有,按照陳少墨眼下在城中探尋一圈的情況來看,能藏匿住十萬餉銀的地方,只有眼下這個郡衙了。
而郡衙,在餉銀被劫后的第一時間,就被天岳軍接管了,且眼下搜查的主力軍也是天岳軍的人。
也只有是天岳軍干得,這一切都解釋得通。
燈下黑?
很有可能,但是如果真是天岳軍所為,那他們的動機是什么?
為了銀子,畢竟銀子迷人眼。
沒有人會對銀子無動于衷,如果這批銀子不能找到,朝廷沒有理由不重新補發的,畢竟沒有人敢冒著天岳軍炸營的風險克扣天岳軍的餉銀。
也有可能是清除異己,畢竟拒北城算是天岳關的后方,軍隊和地方長官,也難免生出間隙,從種種跡象來看,只要這餉銀找不回來,田敬都是難辭其咎的。
又或者……
陳少墨想到了麓嶺的悍匪。
以前麓嶺雖然也有悍匪,但是聲勢極小,為何突然間會冒出大股的悍匪,且就在薊州王陳元虜接管天岳軍這短短的不足一月的時間內。
可眼下的實情是,麓嶺的悍匪還成了災,竟然讓燕州府運餉銀過麓嶺都膽戰心驚的,這著實不正常。
“養匪!”
天岳軍在養匪。
餉銀被劫,按照眼下的劇情發展,案子破不了,餉銀找不回,朝廷絕對會補發,天岳軍不會有何損失。
但是朝廷的怒火絕對會落在田敬這個郡守的身上,到時候,田敬人頭不保,拒北城也勢必完全由天岳軍掌管。
當然,一個田敬絕對很難平息朝歌城所有的怒火。
麓嶺的悍匪肯定是下一個朝歌城怒火發泄的對象。
剿滅麓嶺悍匪的重任,自然會落到天岳軍頭上。
如果麓嶺的悍匪與天岳軍是一家,到時候假模假式的打上幾場,一來一去,天岳軍的軍功自然不少,同時糧餉損耗和兵丁,都可以巧立名目向朝廷張口。
甚至,天岳軍完全有辦法將一些人,以陣亡的名義讓他們消失,然后補充到麓嶺悍匪的隊伍中。
最后的結果,麓嶺的悍匪越剿越多,越剿越強。
明面上的天岳軍,暗地里的麓嶺匪軍。